江氏脸色发白,手搭在腹部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脊背发凉。
隐约记得她生下沈易时,沈二夫人很殷勤,给她煎了几碗汤药,说是化瘀血的,对身体好。
“阿行,我如果不能生,咱们有易儿一个孩子,足够了吗?”
江氏不安的抓住沈季行的袖子,隐隐有水光在眼眸中涌动。
沈季行望着她娟秀的面容,一双眼睛很明净,一眼能看见内里的惊慌不安。
沈易性子木讷,学东西很慢,偏又不爱学。
母亲这一点说得对,沈易肩挑不起沈家二房的重担。
“母亲的话,是在恐吓你,别往心里去,自己吓自己。”沈季行抬起一只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江氏一颗心,沉沉往下坠,跌进冰窟,浑身发寒。
沈季行并未正面回答她的话,他心中期盼有一个聪明的孩子。
沈易是沈季行的儿子,可他出生时,沈季行在昏睡中,一下都未曾抱过,没有半点父子情,又如何对他生出怜惜与疼爱之情?
正是因为如此,沈季行看待问题,考虑大局,没有添入半点私人感情。
只看得见沈易不聪明,却看不见沈易乖巧,听话,孝顺。
沈季行昏睡在床上,大冬天双脚冰冷,沈易睡在床尾,将沈季行一双大脚塞进衣裳,贴着他的肚皮暖热。
但凡有好吃的,捣得糜烂,兑水喂给他吃。
种种令她心酸,热泪盈眶的事情,在沈季行眼中,敌不过一个不聪明。
“阿行,孩子生来是给我们疼爱,呵护。孩子们对我们孝顺,贴心,这些就够了。他们是在我们爱的期盼下出生,并非是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