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你走。

这几个字，艰难地自沈季行喉间挤出来。

江氏震惊的模样，令沈季行心中很不好受，他不想放手。

回顾她嫁进沈家这些年，他们一家人，亏欠她良多。

他无法给她想要的，便放了她。

“醒来这些日子，我还未好好看过你，瘦了许多。”沈季行的掌心贴在江氏的脸颊上，眸子里隐隐闪现不舍与痛苦，“你丰腴一些好看，笑起来更美。”

只是这段时间，她哭的太多。

与他在一起，江氏不快乐。

“母亲终究是我的生母，她将你视作眼中钉，我强留下你，她会处处刁难你，而我不能时时庇护你，给你一个公道。这样一想，放你离开沈家，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事。”

就让俩个人的记忆保存最初相遇的那一份美好。

沈季行看着江氏睁大眼睛，努力不去眨动眼睫，生怕凝聚在眼眶里的水液流下。

他唇角动了动，想说一些话，喉口哽住，到底没有说出口。

沈季行深深看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不与你道别了。”收回自己的手，慢慢地转身往正厅走去。

江氏的眼泪滑落下来，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真的等沈季行说出这种的话的时候，她的心被生生挖空了一般痛。

他执意不肯和离，不肯将易儿给她，江氏心中又恨。

“瑜儿。”江夫人心疼地唤一声。

江瑜扑进江夫人怀中，泪水汹涌而下，“娘，我真希望他无情一些，这样我就不会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