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心中凛然,面上不显半分,手上的动作并未迟滞,从容而自然。
他推心置腹道:“老奴对皇上的忠心有十分,这辈子誓死效忠您。是皇上赏识老奴,老奴方才有这一份体面,在宫中如鱼得水。”
元靖帝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之前奉命给陆峤赐毒酒,摒退左右,只余你一人处置陆峤,被他洒了毒酒,太后身边的宫人赶到,让陆峤侥幸逃脱一命。”
“皇上,人多口杂,陆峤是镇北将军存活的嫡子,老奴担心赐死时,他胡言乱语,若是传出闲话,有碍您的名声。”李公公低声道:“老奴留下狱头帮忙,若是有异,便将他一并处置。”
这番话滴水不漏,挑不出错。
元靖帝目光冷锐犀利,仿若刺破李庆表面的镇定,看穿他内里的惶恐不安。
李庆在元靖帝这般强烈的视线下,额头上冒出冷汗,就在他即将绷不住,元靖帝眼中的锐气敛去,阖上眼,“下一回,将禁卫军留在身边。”
“是。”李庆绷直的背脊微微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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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之回到府中,苏叶连忙拉着他进屋,合上门问道:“怎么样?你在大理寺查出什么来了吗?”
“造的伪证,极难分辨出是假的。若是一个公平公正的明主,仅凭这些能够给镇北将军府一个公道。可若如前朝皇帝一般,不愿给镇北将军平反,我们手里的证据微乎其微。”顾庭之做了细致的对比后,方才理解赵仲淳,为何不愿给证据,为何心灰意冷。
忠心报国,不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下,着实令人心寒。
苏叶愕然,“那该怎么办?”
元靖帝是当年的刽子手,当然不会给镇北将军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