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看什么?”顾云舒明知故问,凑过去,顺着秦初夏的目光望去。
院子里黑魆魆,不见半个人影。
秦初夏敛目,“快入冬,夜里没有星光。”
她之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顾思贤站在院子里看她。
顾云舒早已觉察出秦初夏与顾思贤之间的气氛很古怪。
两个人看似不对付,可又很关注对方。
“姐姐,哥哥是嘴硬心软的人,吐不出一句软话。他担心一个人,不会哄人,用训斥的方式。他不讨厌你,昨日娘亲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别提多担心。那种焦急的神色,只有面对自己人出事,才会有的表情。”顾云舒希望哥哥、姐姐能够化解误会,一个屋檐下住着,和和美美才对。
秦初夏盯着窗台上的瓷瓶,插着几枝胭脂点点,仿若如晓天明霞的海棠花,其中一束狗尾巴草尤为醒目。
“他受表姨所托照顾我,他向来言出必行,我出事,他未尽责,心中愧疚罢了。”秦初夏不愿多提顾思贤,她早已想好了。等前世那个节点来了,若是无法帮顾思贤避开,便推清平一把,成全他们。
顾云舒不是不懂男女之情的人,她看出顾思贤是真的对秦初夏有些不同。
锲而不舍的问:“姐姐,你真的不做我大嫂?”
“我喜欢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男子。”秦初夏似想起什么,细声说道:“我其实……有一门亲事,指腹为婚。”
秦初夏出身不低,出自侯府。母亲与仲家主母是手帕交,母亲子嗣不易,成亲六年方才怀上她,而那时仲家主母怀上幼子,口头上曾订下婚约。
母亲心知秦家都是洪水猛兽,让她走投无路时,可以进京投奔仲家。
她双亲皆亡,仲家并未派人来吊唁,早已忘记这一桩口头婚约,只有她的母亲当真,记挂在心里。
这也是为何她并未向仲家求助,表姨婆向她伸出援手,她应了下来。
她除孝之后,苏叶带她去各府应酬,仲家主母方才提起这一桩可笑的亲事。
秦初夏并不愚笨,仲家之所以再提亲事,那是看在顾家的情面,否则她这孤女又如何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