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初夏茫然地看向顾思贤,将挡住眼睛的头发拂至耳后,嗓音柔婉:“我来找绣图,没看到如意的,找你回去。这个女子透着古怪,我多问几句。三叔出事,表姨夫也会受到牵连,我借住你家,不能明知有问题,不去理会。”
撒谎。
顾思贤拆穿她:“为何请郎中?你知道她有身孕?”
“她快被你吓晕过去,我生出怜悯之心,方才请的郎中。”秦初夏眨一下眼睛,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顾思贤“哦”一声,懒洋洋地问,“她的话与三叔说的没有出入,你又如何觉得有问题?三叔会害爹不成?”
秦初夏捏紧手里的针,第一次觉得他太可恶,想将他的嘴给缝起来,话太多了。
“如果三叔被她骗了呢?”秦初夏将针线收进壁柜里,乌亮灵动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顾思贤,“我与她同为女子,产生的一种直觉。”
顾思贤:……
他摸一下鼻子,再说下去,秦初夏只怕会生气。
顾思贤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一眼,“前面有一家书铺,去看一看?”
“不用了。我今日只是参考一下,看看可有别的灵感。明日仲公子约我去绣楼,那儿样板很多,应该有合心意的。”秦初夏今日没有心思逛,让顾思贤直接回府。
顾思贤眉宇间拢上一层阴鸷,掀开车帘子坐在车辕上。
马车停下来,顾思贤掀开车帘子,“下来。”
秦初夏看见是文茵的绣楼,愣了片刻,又坐回去,“我要回府。”
顾思贤面无表情:“抱你下来?”
秦初夏愕然,又想起在万卷书铺,他抱她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