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夏……”
前脚刚踏进宿舍,沈玉玲便咋咋呼呼叫了起来。
哎……?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夏晓琪的影子嘛!
“臭夏夏,干嘛去了吗?自习室消失到现在连个鬼影都不见?”
沈玉玲边碎碎念着,边一脸纳闷,有气无力地晃到夏晓琪床前。一个自由落体呈狗?吃?屎状扑倒在她床上,双臂一伸,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
然……她好像摸到什么,不由一惊。
“哎?这是……?”
她有些好奇地把手收回眼前,满腹狐疑地把目光投在了手里的纸条上。
‘玲玲,我家出了点事回去处理一下,勿挂,夏夏!’
“啊——?!”
一声惊呼,沈玉玲一个机灵倏地坐了起来,双目圆睁,“夏夏,夏夏……怎么回事啊……你可别吓我……”
她瞬间便带了哭腔,整个人原地打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继而火急火燎地翻出手机,慌慌张张地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不起,您……”
“哎呀,哎呀,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一时六神无主,站立不安,絮絮叨叨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倾城公寓,肖逸臣独坐窗前。
窗外,夜色妖娆;窗内,烟头明明灭灭。烟雾四散缭绕,俊逸的侧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显得飘忽诡异。漆黑的眸子出神地眺望着远方,暗淡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晓琪,到底要我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俊眉轻蹙,淡淡的忧伤夹杂着落寞萦绕着他,心中似有化不开的结。
夜深人静,独自凭栏,思念愈发锥心蚀骨,每分每秒倍受煎熬。
益发想要靠近她,哪怕……她的声音,她的消息,亦知足,亦快乐。
垂眸,凝着手机,踌躇不决。
然……终抵不过内心深处那汹涌的思念,抬手,拨通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不起……”
机械而又格式化的女声不断敲击着耳膜,眉峰渐渐拧起,一丝紧张划过,心跳微微有些加速。
奇怪……这个点了,怎么会关机呢?稍作思量,片刻,拨通另一个号码。
“喂……?”
听筒里,沈玉玲的声音有些焦急慌乱。
“我是肖逸臣,晓琪呢?”
略略沙哑的嗓音开门见山,简洁精炼,似不想多浪费一分半秒。
“啊?啊——!”
沈玉玲一惊,回神,紧接着活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寻得清泉一样,那激动,那兴奋,无以形容!
“肖少……肖少……太好了……太好了……夏夏……夏夏有救了!”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欢呼雀跃,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才好。
“什么?你说什么?”
肖逸臣却听得真切,心倏地一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晓琪她怎么了?”
他汲汲皇皇大声追问道,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那个……夏夏家里出事了,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
肖逸臣明显迫不及待,有些不耐地厉声道。
“她……她回家了……”
‘呼——!’肖逸臣在心里长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回家而已,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心,稍稍放松下来,声音也缓和了不少。
“哦,傍晚自习课的时候她说随便出去走走,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刚刚在她床上发现一张纸条,说是家里有事处理……”
见他平静下来,沈玉玲紧紧揪着的心也稍稍安静了下来。瞧他刚才那分明要杀人的语气,真是岂有此理,看在他也是关心夏夏的份儿上暂且不与他计较了。
“她家哪里?”
“呃……好像G市一个什么县城,具体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不知是惧于他的气势,还是因为自己连死党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而惭愧,一时间竟没了底气。
“Shit——!”
肖逸臣烦躁地低咒一声,眉宇间依旧焦灼万分,粗暴地挂断电话,起身,仓皇向门外奔去。
昂藏的身躯不急不徐跨出车子,棱角分明的俊脸森冷阴郁,周身散发的气场无形中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凌少峰随意拢了拢外套,坚毅的步子径直向酒吧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