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弥遮的这一次，是殷芒那漫长妖生中少有的吃瘪经历。

因为少，所以积攒的痛恨就更深。

殷芒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白皙的双手直接扣上弥遮的脖颈。

不出意料地，少女轻而易举地从男人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殷女帝那双黑白分明的澄净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

她盯着弥遮的后背，咬着牙：“本帝总有一天要掐死你！”

殷芒正这么说着，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在半空中变得更加虚幻。

四周的领悟旋转着，渐渐离她远去。

高台上的弥遮，却在此时转过了眸子。

男人似是琉璃般的异色双瞳里，漾着一抹淡淡的笑。

男人般转身子，金光洒落在他身子，映衬出似是幻境般的缥缈和虚无。

空中漂浮的影子已经透明到了近乎消失。

弥遮微微抬起手，冰凉的指尖碰触到女子虚幻的手指。

他垂下眸子，修长的指尖勾了勾。

什么都没有碰到，只碰到了一片虚无的空气。

此刻，空中那虚幻的影子，只是一道残笑。

殷芒的意识早已经离开。

也未曾看到弥遮转身过来的一幕。

弥遮抬起手指，指间的串珠仔轻轻摇晃着。

他保持这个姿势，安安静静地坐了十几分钟。

直到那抹虚幻散的干干净净，他伸出去的手才慢慢握成拳头，垂在身侧。

薄唇蠕动了两下，隐忍着从唇边挤出一句话。

“……你真狠心。”

弥遮的话音低到了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片刻之后，男人转过身子，继续安静地坐在高台上。

天际落下的霞光也在此刻到了尾声，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