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宗德抬头看了眼贺舟,笑着点点头,“奶奶,我晓得的。无论她能不能生,我这辈子也就她一个媳妇儿,不会再有其他人了。”</P>
坐在厨房门槛边抽着焊烟的柏爷爷点点头,“这就对了……</P>
大男子汉,就该有担当。”</P>
柏宗德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调动泽都的事情告诉爷爷奶奶。</P>
“爷,奶……</P>
我过几天要调到泽都总军区去了。</P>
以后回来看你们的机会就少了,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P>
有啥事,不用让我爸妈通知我,你们直接打泽都总军区政治部的电话找我就行。”</P>
柏爷爷愣了一下,随后敲了敲手里的烟杆将烟灭掉。</P>
“工作重要,去了泽都,可要好好用心工作,不要让亲家为难。</P>
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奶,这家里的田土,过几年我们也不种了,直接给你堂哥他们种去。</P>
到时候,趁着身体硬朗,我们还去泽都看你们啊。”</P>
柏宗德抿着嘴,红着眼眶点点头。</P>
小两口在乡下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才回贺大伯家里。</P>
柏爷爷和柏奶奶赶着牛车,将他们两人送到镇上的客车站。</P>
直到看着客车离开,两老才赶着牛车回去。</P>
路上,柏爷爷咂巴着手里的烟杆,看向前面的泥巴路道:</P>
“老婆子,明天我们悄悄的去一趟市里。”</P>
“去市里做什么?你不是晕车吗?”</P>
“宗德怕是与老二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我得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P>
能让那小子直接放弃自己在京都的大好前程,决定去泽都发展。</P>
这去了泽都,背靠媳妇儿娘家,这跟当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P>
宗德是我们从小带大的,我太了解他了。</P>
假若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他万万不可能调到泽都去投靠贺家。”</P>
柏奶奶想了想,答应道:“行,那明早我们早点儿出发,坐老张家的牛车去车站。”</P>
柏爷爷默不作声的点点头,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P>
柏家这几天的的气压已经降到了零点。</P>
柏父和柏母去了好几趟总军区家属院,都被拒之门外。</P>
电话打到部队找贺大伯,人家直接下了命令,只要是柏家的电话一律不接。</P>
显然是彻底与柏家翻脸了。</P>
他们也去了好几趟柏宗德和贺舟置办的小院,但都没有遇到人。</P>
柏父从最初的暴跳如雷,渐渐地变得没了脾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柏宗德带着贺舟回柏家来好好过日子。</P>
自从传出柏宗德与柏家断绝关系的传言,这一家子完全没有了当初的趾高气昂,出门买个菜都要遮遮掩掩的。</P>
那可是比当初贺舟在他们柏家的境遇还要差。</P>
柏母也从一开始对柏宗德夫妇的咒骂,变成了整日哭哭啼啼的祈求。</P>
她在食堂仓库的这些日子并不好过。</P>
食堂那边工作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妇女,好些在年轻的时候,也都受过婆婆的蹉跎,所以对柏母苛待儿媳的做派很是反感。</P>
那是明着暗着都在给她使绊子。</P>
早上光鲜亮丽的出门,回来时蓬头垢面如同乞丐一般。</P>
柏父完全顾不上她,自己现在就连后勤的这工作都快要岌岌可危了,他现在都不敢再求什么权不权的,他只想顺利的退休。</P>
柏母被打上了恶婆婆的标签,两个儿媳妇,也被打上了恶毒嫂子的标签。</P>
不管到何地,只要有人提起柏宗德或者贺舟,她们几人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见人喊打。</P>
几人那是差点儿被逼疯了。</P>
可是她们却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因为那些事情,她们是真的做了。</P>
就连两个儿媳妇的娘家都受到了牵连,整日叫苦连天。</P>
贺家那边,贺舟他们回去的第二天,贺大伯就给贺爸爸打电话,把贺舟的事情说了。</P>
把贺爸爸气得七窍生烟,回家收拾东西就要冲去京都捶死柏家一家子。</P>
“爸爸爸,你冷静,冷静……</P>
大姐现在不是住在大伯家里的吗?</P>
有大伯保护她,能出什么事儿?</P>
再说,大伯不是说了吗?大姐两口子已经申请调动到泽都,过几天就回来了。</P>
你现在过去,又能怎么样?</P>
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去把大姐夫的爹妈捶一顿?”</P>
贺爸爸双眼猩红的被左子萱和贺凡按在沙发上。</P>
贺妈妈和贺奶奶,则坐在对面沙发上直抹眼泪。</P>
宁溶坐在两人的中间,轻轻拍打她们的后背无声的安慰。</P>
听了贺舟的遭遇,她心里五味杂陈,两个字,“真惨”。</P>
要是换成她,忍个屁,早就提刀砍人了。</P>
左子萱听完贺舟的遭遇,也很是震惊,她的想法和宁溶倒是不谋而合,“忍个屁,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