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才是，人。</P>

礼部尚书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秦王和他说抱歉？</P>

“武生会试，若是有我帮的上的，张某定当全力配合。”</P>

“……是，多谢秦王。”</P>

见张千弦离开，礼部尚书紧绷的身体稍稍松了口气。</P>

秦王脾气直来直往，没有仇人，有仇都是当场报。</P>

他既然没有纠结北伐延后一事，想必，也没有过于在意。</P>

至少，秦王不会在此事上针对礼部尚书。</P>

同时，一句“帮的上的定当全力配合”，更是几乎给了礼部尚书一个护身符。</P>

所有因为科举而导致出征延后的，如有不满，来找张千弦！</P>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比圣旨还要好使！</P>

如此，那礼部尚书就只需要好好准备科举一事就好。</P>

礼部尚书看着远去的那一抹红衣，双手作揖，躬身行礼。</P>

此刻的腰是弯下去的。</P>

但同时，亦是无比的笔直！</P>

回到天牢，将北伐一事延后的消息通知十八十九，张千弦就开始收拾房间。</P>

这次离开之后，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P>

十九站在门口，就眼睁睁看着张千弦一点点收拾这不大的书房。</P>

从北辰南疆官员的族谱，到为数不多的兵书，从书架到窗台，张千弦一丝不苟的全部清洁干净。</P>

“北上延后了？”</P>

“嗯。”</P>

“你失望了？”</P>

“失望肯定有，但没有别的办法。”</P>

张千弦将书房收拾妥当，就连十九的被褥都一同拿出去晒太阳。</P>

而十九，就只是跟着张千弦，双手背后。</P>

“我觉得，你不会安静的等待科举结束之后在出兵北伐。”</P>

张千弦拍着被褥，嘴角勾起。</P>

没错。</P>

北上攻辰，他现在做不了。</P>

北辰辽阔，骑兵强悍，若是不带着黑甲军，根本打不下来。</P>

而科举期间，黑甲军一边调动，一边要保护大殷学子的安危。</P>

这种情况，能出战的人太少。</P>

北辰，打不了。</P>

但不意味南疆不能打。</P>

“十九。”</P>

张千弦看着这个被他活捉，成为亲信的南疆圣女，伸出了自己邀请的手。</P>

没想到，她竟然能懂自己。</P>

这种灵魂相遇的共鸣，真是让人愉悦。</P>

“可以和我，一起南下么？”</P>

张千弦看着微微愣住的十九，知道对方的错愕。</P>

一开始，张千弦并没有带着十九南下的想法，主要是害怕天下的舆论会过于污蔑这个出身南疆，曾经的圣女。</P>

但这次，不是了。</P>

欲成大事者，有些骂名必须要背。</P>

十九本可以不背这份骂名，但此刻，一种名为自私的欲望占领了张千弦的理智。</P>

好想……</P>

好想你可以坚定不移的帮我。</P>

十九微微错愕，最后还是勾起了嘴角。</P>

本就貌美如花的面容，此刻更加艳丽！</P>

“南下。”</P>

“南下！”</P>

入夜。</P>

天牢。</P>

十八，十九，队长，每个人都穿着黑甲，但十九并没有换下黑甲下面的红袍。</P>

红黑的配色，是那么美丽又危险。</P>

而三人对面，同样穿上黑甲的张千弦，正在打磨自己的长枪。</P>

说枪不枪，说戟不戟。</P>

这是异类，但同样，是最强！</P>

噌！</P>

最后一下打磨，长枪放光，隐隐发出枪鸣。</P>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