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大回转(雪镜不错。...)(2 / 2)

嘘,国王在冬眠 青浼 2040 字 5个月前

“擦擦,”背刺嫌弃地说,“一会儿人家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呢,恶心不恶心?”

老烟头回没跟背刺抬杠。

抓起一把雪捂在脸上,然后默默把雪拍掉,他望着背刺,可怜巴巴,嗓音沙哑:“现在好点没?”

“并没有,”背刺无情地说,“依然像被人烧了整本户口本。”

“……”

“我都说了你听完得哭,你还不信。”

“闭嘴,呜呜。”

……

单崇显然并不知道不远处有徒弟在为他猛虎落泪。

一切准备,调整好了固定器的角度,从八字站位(固定器角度为左右脚呈八字站位)改成一顺站位(固定器角度为左右脚同时朝向一个方向),他站在了始发点,活动了下脖子。

发出“咔嚓”的声音。

明明喧闹的雪道人声鼎沸,这声音却森森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裁判员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双板熊型教练,这哥们人不可貌相,虽然平时生意不太好,但是他却是为数不多拥有大赛裁判资质的工作人员。

那人高马大的一座丰碑似的往高级C道出发点一站,周围围观的众人就像是得了信号,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手机。

哔——

第一声哨响。

“我是不是该仁慈点,先让你滑一圈熟悉下一瞬站位?”

戴铎目视前方,却是笑着跟身边的人说,“教人推坡时候八字站位习惯了吧?现在改一顺还站得稳吗?”

单崇无奈地暼了他一眼,真诚地建议:“你能不能闭上嘴?”

作为有力回应,他抬手,拉下了自己的雪镜。

两人同时在初始点扶手边压低身体重心。

哔哔——

第二声哨响。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犹如开弓的箭飞射出去!

单崇在蓝道,出了出发点,身形一稳定,他的身体便开始极限折叠,连带着雪板板刃被施压,板刃逐渐立起,在雪道上留下一道深刻又整齐的痕迹!

人们只看见那抹黑色的身影几乎要与雪面平行!

有人吹起了口哨,只道是知道崇神跳的一手好台子,现在看看人家的一顺刻滑,至少也超过90自称刻滑专业户的滑手!

很快便到了第一个棋门,在准备入弯时,戴铎那抹白色的影子几乎与单崇并驾齐驱,肉眼看不出谁先谁后——

而一般比赛在第一个弯后,就会出现微妙的差距。

平行大回转,讲究的就是回转能力,弯转大了速度慢,弯转小了容易撞棋门,而对速度的控制也极其讲究,如果前面一味猛冲,出弯时,整个人被强大的离心力直接甩出赛道也是有可能的!

入弯时,黑色身影身体倒伏,肩、腿、胯、视线锁死,所有的作用力完美压在刃上;

出弯时,他的身体便不再倒伏那么厉害,稍微立起来一些……

滑板划过雪面,破开雪尘,发出好听的“唰”的一声!

在第一个棋门附近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两抹身影一顺往自己面前飞快掠过,来得及眨眼时,眼前只剩下他们板尾破雪卷起的雪尘!

“可以啊!崇神!”

“干他!”

“戴铎的刻滑确实也行,怪不得主动选了大回转——”

“不是怎么还有给戴铎说话的,谁啊!站出来!”

“有一说一,那这么比还是比打架好看点的。”

人群里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然而此时正是内行看门道的时候,老烟一只手撑在雪道旁的围栏上,蹙眉:“崇哥的板太软了。”

今天因为是教卫枝上课,单崇拿的是块burton限量款滑雪板,这块板是块全地形的全能板,合适一般滑行等玩法……

但是当极限施压、入弯折叠时,板身的硬度不够决定了滑手对它的控制力没有发挥到最大极限——

果然,在老烟话语刚落,那边两人都已经过了十来个棋门,而在倒数第三个棋门时,戴铎终于领先了半个身位。

伴随着重点一阵雷鸣掌声,第一轮比赛尘埃落定。

戴铎第一轮成绩4436S。

单崇第一轮成绩4498S。

也就是戴铎几乎比单崇快了半秒多。

结果一出,山下的两人没来得及说话,山上的人们先争了个不可开交——

“靠!输在家门口了!我现在都不敢看长白山那边的雪友群在说啥!”

“这不还有一轮嘛!”

……

“第一轮慢半秒,这又不是什么职业比赛,哪能卡那么紧,一会儿第二轮起码得慢一秒出发,那还不得凉了啊!”

“怕个屁啊,我上次看见单崇玩一顺还是半年前在广州融创,这都多久了,你不得给人熟悉熟悉……”

“熟悉个屁啊!哎呀急死我了!”

……

……

山下,气氛比山上平静的多。

单崇只是转头看了眼计时器后的成绩后,倒是没多大反应。

戴铎摘了雪镜,随手一拨固定器脱下板:“你猜今天过后,还有多少人愿意奉你当神,让你像个骗子似的继续端着架子,养尊处优?”

单崇暼了他一眼:“你已经赢了?我以为还有第二轮。”

戴铎:“第二轮你只会拉下更远,我赌你输我一个棋门。”

单崇懒得理他了。

摘了雪镜随手往板上一挂,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上上下下认真打量起戴铎……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后停下来,盯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夸了句:“雪镜不错。”

Burton今年新款M4,可更换磁吸镜片,镜片又有各种颜色,挺难买的,还很贵。

“……”戴铎莫名其妙低头看看手里的雪镜,“你有病吧?”

单崇没搭腔,再也不搭理他,拎着雪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