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是搞创作的?
岑老汉满眼放光,伸出手来紧握着他的手,他感到老人的手暖和,柔绵,而又有力。
一刹那,他猛地想起涂刚说起过,他的那位“蛇友”叫岑什么来着,莫非正是这位岑老人的儿子,这岂不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
他灵感突发,说:“老伯伯莫非是搞文艺的?您若姓岑,在初日市公安局的那位岑局长是我的朋友,他家也是这儿的人,不知岑老伯认识以否?”
“你是说小君吗?他是我儿子呀。你们是朋友?我老头子倒不是搞创作的,但在部队,却从一个文盲把我培养成了一个能够写诗词歌赋,写通讯报道文章的领导干部,到了地方上,又当了多年的宣传部长,文艺圈内的事,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老丰这时插话说,“连岑老首长你都不知道呀,你大概是外地人吧?岑老首长是老八路军的独立团的团长,到了地方上,从县委书记干起,先后当过地委宣传部长,组织部长,退下来的时候,享受副省级待遇,是市人大主任,是典型的老革命!在惠尊市,提起老人家,连三岁的小孩都认识!”
老丰说到得意处,眉飞色舞,并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卻明其实也老早就听说过岑老爷子的名头,只不过是未曾谋面而已,此时,看着眼前这位干净挺括,精神气十足的老人,不由得不佩服,连忙双手抱拳,朝着老人作揖打恭,“本人卻明,在省纪委工作,真的是对老革命久仰大名,佩服尊敬之至!”
岑老笑微微地说,“我可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吗!小伙子,若不嫌弃,何不舍下一坐?”
老丰急了,“岑老革命,他可是一个陌生人·······。”
岑浩辰老人再次笑笑,老丰啊,看人吗,你还需的再学上三年五年的,这里面的的学问,高深得很!
一走进二楼挂满字画的书房兼茶室,岑浩辰老人从一直煮在微波炉上的开水壶里,到处滚开的水,为他沏了一乌龙茶杯,然后即开口了,“你是省纪委的,此来和我的儿子岑垚君有关吧?”
卻明看到,老人的眼里,显得十分犀利,睿智,光芒四射,卻明脸上一下子有些火辣辣的。
“岑叔叔,您是指挥过真刀真枪多次对敌作战的人,没有什么瞒得过您的眼睛!我这次来惠尊,是有点公事而来,乘着有点时间,我倒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您,想跟您谈一谈岑垚君。但这绝没有代表着岑垚君有任何事,组织上要调查他。”
“这话当真?要知道,我的党龄五六十年,对党的忠诚,那绝对是经过严格考验了的。你不必担忧,”
“既然都问到了这份上了,我想给岑老叔汇报一下,有许多同事反映,岑垚君人品有问题,不像是一个光明磊落,诚实信用的人;不像是您们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子女。对此,老叔,您怎么看?”
“其实,我在年轻时,基本上把自己都全身心奉献给了党和国家了,没顾得上家庭,妻子,儿女,后来,社会逐步走向稳定,每一个领导干部,也开始重视家庭,重视儿女,但由于我就一个独苗,坦率的讲,以前对他娇惯,溺爱,甚至经常给他撑腰,舍不得教训,舍不得打,后来,我承认,我已很明显的感觉他的心理和思想,和我不在一个轨迹上,甚至是天隔地远!”
“发现了哪些问题?是否出手帮助?”
“打官腔;说假话;干瞒天过海的事;欺负贫弱者;善于搞表面工作;在规则里寻找空间,缝隙;玩弄伎俩,逃避惩罚;嫁祸于人~~~~~~。后来听说某著名开国将领的儿子,也是因为父母娇惯,溺爱,变成了坏分子,不但长期欺男霸女,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后来甚至为了达到个人骄奢淫逸的生活,收听地台,并与海外间谍机构秘密联系,事情败露后,被大学清除;被送去劳教;劳教回来后,终于还是叛逃了。最后被国家判了死刑!我害怕极了,开始了对他的教育挽救,谈不拢是经常的事,好在有一点,我这个老子的威信还在,硬要与我对抗的时候,老子就训斥他,还有两次直接动了手。大的原则上的问题,应该说是没有了,比起那些堕落的人,不知强胜多少倍!但是,比其他老子我来,存在的问题,还是很多的,虽然危险,但好在不要命。你看,这是我用老式的通信方法,时常通过写家书的形式,循序渐进,在慢慢提高,改变他。”
老人说完,朝卻明扔过来一本硬壳笔记本,里面记得密密麻麻,全是记的某年某月某日,老人向儿子发出的信的内容,以及儿子的回信。字字句句,字里行间,浸透和记载着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对儿子,一个老革命对后人的殷切期待,殷殷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