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来蒲城的途中,乌卡其的心腹受了伤,他便毫不犹豫的将投奔他的两个姬妾送了出去。”
“乌卡其的另一个姬妾,唤作巴珊。”
“奴婢昏厥前,看到莉莎被巴珊所杀,乌卡其以为是奴婢挑唆,便准备杀了奴婢……”
一边说着,戴望舒的眼泪便越发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啦啦流了下来,把宋瑾瑜看得那叫一个心疼。
宋瑾瑜在京城作威作福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女子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凄惨,如此可怜,如此……惹人怜爱。
他有些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慰起来。
“姑娘莫哭,现在本将军把你们救出来了,便定然不会让你们再被乌卡其迫害。”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奴婢,可愿意告诉本将军你的名字?”
“不要害怕,本将军会给你做主!”
戴望舒垂着眉眼,虽然没办法看清楚宋瑾瑜脸色的表情,可听着这怜惜的语气,戴望舒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重获自由的机会!
戴望舒隐藏在睫毛下的美眸一转,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紧接着缓缓抬眸,露出了一双哭到发红发肿的眼睛。
此时此刻,戴望舒眼眸含泪,满腔皆是被人欺负了的委屈。
若说方才醒来的时候是一只炸毛的老虎,现在的她眉眼低垂,眼尾泛红,便活活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奴婢……唤作望奴。”
“将军唤奴婢望奴便好。”
宋瑾瑜对上了戴望舒满是水汽的眼睛,只觉得心脏漏跳一拍。
听着“望奴”二字,他登时皱起了眉头。
“你定然不是唤作望奴,你有自己的名字,对不对?”
“不要害怕,有本将军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你好好说,唤什么名字?”
戴望舒瑟缩一下,旋即期期艾艾开口,声音宛如蚊子叫似的:“回将军,奴婢唤作戴望舒。”
虽然戴望舒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见,宋瑾瑜还是听清了。
他口中喃喃自语,将“戴望舒”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了几声,旋即轻笑起来。
“戴望舒,很好听的名字。”
宋瑾瑜的语气,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快。
且在唤戴望舒的名字时,他尾音上扬,莫名带了一股子蛊惑的意味,倒是让戴望舒心头像是飘过一片羽毛,轻飘飘的挠的她有些心痒痒。
“嗯。”
她低低应了声,不再敢看宋瑾瑜的眼睛。
宋瑾瑜似乎知道了戴望舒的名字心情极好,很是爽朗的大笑几声,便开始为她处理起了身上的伤口。
戴望舒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青紫交错下,是大大小小的新伤与旧伤,实在是单单看上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
方才她没有醒来时,宋瑾瑜便已经在给她处理伤口。
所以戴望舒醒来时,对上宋瑾瑜,也跟坦诚相待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