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的死此时已经彻底点燃胡建心中的血性,眼前血淋淋的残肢断臂让他不再感到恶心,浓重的血腥味也没了一点让他有呕吐的,整个身心都被这活生生的残忍场景给刺激得彻底亢奋起来。
他径直走到乌塔的尸体旁,伸手拔下钉在上面的双刃斧,而乌塔的尸体则随着失去支撑而轰然倒地,没有流尽的鲜血仍然从伤口处汩汩而出,继续染红着本已经变得黑红的黄沙。
胡建走到竞技场的中央,傲然环视着四周仍然还处在石化中的观众,举起他象征着胜利的利斧,口中大声喊道:“还有不怕死的吗?”
随着这一声霸气的怒吼,场上的观众这才如梦方醒。本来就被血腥刺激的无比亢奋的他们,此刻显得更加的癫狂。这一幕绝地反击让他们看得如痴如醉,哪里还顾及胡建的身份。人群中爆发出的欢呼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人们不约而同的把大拇指指向天空,口中不断的高声喊着一个字:“活命……活命……活命……”
和观众席上狂热的情形相比,几个坐在贵宾席上的人显得尴尬了许多。
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便是当时罗马元老之一阿比努斯,而紧靠他右边的,便是身为副将,也就是负责镇压格瑞斯反抗的罗马头目,阿比努斯的女婿葛雷博。坐在阿比努斯左边的,自然是卡普亚最高的行政长官克拉维斯。
再往两边,便是卡普亚最出名的两个角斗士主人,巴蒂塔斯和索罗尼斯。而后面一排坐的,便是各位的家眷。
与普通观众席上狂热的观众相比,阿比努斯的脸上却是阴沉的差点能滴下水来。他扭头看了看坐在身侧的葛雷博,口气冷淡的问道:“难道你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处决你的战俘的?前些日子是那个色雷斯人,现在又来了个阿鲁比人。我真是搞不懂,我的女儿怎么嫁给了你。”
听了元老的话,葛雷博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想当初在抓这个叫格瑞斯的时候,他的身手并不怎么样。原本想利用这次的机会,为上次的失误做个挽回,没曾想这个该死的家伙却有如神助,在濒临死地还能反败为胜。
看着岳父阴沉的脸,葛雷博拼命忍住想拔剑宰了他的冲动,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他说道:“这个阿鲁比人必须得死。不能让上次色雷斯人的悲剧重演。”
“悲剧?是你的悲剧吧?”阿努比斯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上次的色雷斯人已经在你的“照顾”下成为了斯巴达克斯,这次你要让这个阿鲁比人成为什么?成为第二个斯达巴克斯?或者违背民意,坚持执行处决他的命令?醒醒吧。”说到这里,阿努比斯站起身来,指着外面群情激昂的观众又说道:“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副将就可以违背民意吗?用你的耳朵听听外面的呼声吧。”说完便气冲冲的转身离开座位,抛下一旁目瞪口呆的显贵扬长而去。
身旁的索罗尼斯赶紧凑到正呆呆发愣的葛雷博身边,小声的说道:“副将大人,不如我们还是按照上次对付那个色雷斯人那样,把他放进我的训练营地。我相信他是撑不过我手下角斗士测试的。”
“哼哼,就凭你手下的角斗士?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你凭什么能让这个阿鲁比人伏法?恐怕你的人都是这等货?”索罗尼斯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巴蒂塔斯冷笑着走了过来,嘴里还不忘讽刺此时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索罗尼斯手下——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