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栖梧抬手将周翊然的手扒拉开,认真地问:“你有多想?”
周翊然彻底败下阵来,将自己摔回枕头上,长长叹了口气。
任栖梧转头皱眉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翊然展颜一笑,往任栖梧那边凑了凑。:“我想让你把我当成个正常男人来看。”
这男人太能作了,任栖梧觉得有些难以招架,她盯着周翊然那好看的眉眼,决定摊开来谈一下。所以任栖梧干脆坦白道:“我现在心里很难过。没有心力配合你作。爷爷去了,从此天大地大,茫茫人间,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我知道你和国公爷对我都很好,但,我们毕竟还很陌生。我的心,空得厉害。”
所以,她没法子像普通妻子那般,取悦他。
周翊然伸手将任栖梧揽进怀里,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对不起。我不闹你了,以后你可以试着依赖我。”
任栖梧直接拆台:“我不信你。”
一个时时处处跟她演戏的男人,即便他表现地多么完美无缺,她的心也是下意识拒绝的。
周翊然差点儿被噎了个倒仰。这小丫头,是很懂怎么破坏气氛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第一眼看到她那丑丑的样子,他就想逗她。她越是不解风情,他就越想逗她,简直上瘾。
周翊然用下巴轻轻磨了磨任栖梧柔顺的长发,郑重其事地说:“没关系。我信我自己。”
任栖梧被他抱在怀里,觉得有些不自在,就推了推他:“松开,我要睡觉。”
周翊然正想将她抱得更紧一些。突然一股剧痛袭遍全身,他不得不松开任栖梧,蜷缩起身子来试图抵御那汹涌的疼痛。任栖梧看着他突然苍白到无血色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的冷汗,立刻坐起身来,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周翊然趁着自己还清醒,艰难开口:“你,换个,房间,睡。”
每日的毒发一般在夜半时分,他以为他有时间等任栖梧睡着后从容离开,却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居然突然提前。
任栖梧脸色凝重,好大一会儿才开口:“我医术不精,只能诊出,你的蛊毒应该是有人在催动,但你的毒不止是单纯的蛊毒,所以具体是如何催动的,我分辨不出来。”
周翊然被剧痛折磨得浑身开始哆嗦起来,根本没有力气回话。
任栖梧也不用他回话,起身从嫁妆中找出一盒金针,回到床边,一手按住周翊然,一手利落地扒了他的寝衣,甩开针包,手起针落,不大一会儿就把周翊然扎成了个金色的刺猬。
快要疼晕过去的周翊然只觉得浑身骤然一轻,灵台瞬间清明。身上只剩下温暖的酸麻涨,舒服得他长长出了口气。再转眼看向任栖梧的眼神晶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