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栖梧瞪圆了眼睛,满眼好奇,周翊然气笑了!抬手捂住任栖梧的眼睛,自己扯了被子盖上关键部位,这才脱下了亵裤。
任栖梧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藏着掖着,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倒也没有想必须现在研究研究。毕竟现在很晚了,给周翊然施针费时也很长。
周翊然假装没看到她那控诉的目光,闭着眼装死中。
不过一次施针,周翊然就发现自己的腿可以抬了。他震撼于任栖梧的医术,更惊喜于自己的腿的变化。任栖梧见他因为发自内心的欢喜,一张俊脸更加熠熠生辉,第一次生出了不忍之心。这样俊美的男子,却活不长,实在太可惜了。若是她医术更高明些,涉猎更广些,是不是就有可能……
回过神来,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病人如此不冷静。她见过太多无法医治的病人,甚至有不少就死在她面前。
从她第一日学医开始,爷爷就时时对她耳提面命,医者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强求。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再不甘再挣扎,都难逃一死。生死面前,个人的能力再强大也是渺小的,并不能与天命抗衡。
平衡好自己的内心,不能被情绪掌控,面对病患才能用最冷静的态度做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做不到救不了也不是医者的过错,没必要苛求自己。她也一直奉行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剩下的都交给天命”的行医准则。可是刚刚,她的心居然乱了。
这很不应该!
一张好看的男人脸而已,居然乱了她的心,简直可笑!
任栖梧利落地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周翊然。
周翊然即便满心欢喜,可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任栖梧的情绪起伏。他看看床边还未收拾的金针,再看看任栖梧闭着眼睛逃避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今天他一直努力逗她,她也一直冷硬漠视,比木头还木头。他以为他可能很难攻克这难关了,没想到他刚刚的真心欢喜,居然拨动了她的情绪。这简直让他茅塞顿开,也是,“以真换真,以心换心”,才是正途。
他在任栖梧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扣进怀里,拥得紧紧的,真心叹道:“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现在无比庆幸,那天青云那小子胡闹,才让我捡了这么大一个宝贝。”
任栖梧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听他这么说,猛地睁开眼睛,火气蹭蹭蹭上来,咬牙切齿地说:“别跟我提那个不懂人事的东西,我明天就教训他。”
敢一身绛衣闯爷爷的灵堂,罪无可恕。
周喆此刻却并不在府里。他与几个好友窝在茗翠楼的雅间里,长吁短叹。几个好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周喆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了。你们说,婉如她是不是特别生气啊?她是不是会怪我没用?哎呀呀,她身子还没恢复,要是再生气,气坏了就是我的罪过了。你们倒是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周喆一连串地问,又不停地后悔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