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昭阳郡主拦住周翊然的去路。周翊然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昭阳郡主,毫无过度突然直接冷冷开口:“是你到风雨楼买凶杀人?”
虽然是在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昭阳郡主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就是我。那个乡下野女人既然嫁了你,为什么不为你着想,刚刚新婚就接连冲撞喜神。她不怕害死你,我怕。我想要拦下你们,不让你们去大光明寺那种地方。我没有理由直接去阻拦,没法子,我才买通杀手半路伏击,希望她知难而退。翊然哥哥,我都是为了你。”
“可你想杀了她。”周翊然冷笑,明明只是很平淡地叙述一个事实,但昭阳郡主却觉得寒意铺天盖地而来,将她重重包围住,不断收紧,勒得越来越紧,连呼吸都压抑了起来。
昭阳郡主下意识又后退了一步,声嘶力竭地吼道:“周翊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爱你如命。你明知道,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这么对我?”
御书房值守的人都被惊动,纷纷看了过来。就连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的皇上,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在太监的搀扶下出来看热闹。
周翊然却仿佛根本看不到昭阳郡主的歇斯底里,淡淡说道:“昭阳郡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即便说出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抹杀你随意买凶杀人的事实。而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断案,一向最重视证据和真相。”
周翊然伸手,他身后的小厮立刻上前,将一叠文书递到了周翊然手上。周翊然朝昭阳郡主递了过去。
昭阳郡主连连摇头:“我是为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翊然转眼看向御书房门口的皇上,让小厮推着他过去,行礼问安之后,毫不犹豫地双手将手里的东西呈给了皇上,郑重其事地说:“求皇上为下臣做主。”
皇上扫了几眼,立刻深深叹了口气。
从买凶时经手的人,到银票的出处、流通经过几个人的手,到交易达成时经办的人,详详细细。认证物证俱在。根本无从反驳。
皇上看向昭阳郡主,清了清嗓子才说:“昭阳郡主谋害护国公世子夫人,罪证确凿,无法宽恕。好在世子夫人并未受伤,就罚你在允王府禁足三个月吧。”
昭阳郡主不敢置信地看向皇上,哀哀戚戚地叫了一声:“皇伯父——”
周翊然却对皇上的偏心早有预料,又将目光转向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的昭阳郡主,冷冷丢下一句:“心肠歹毒就痛快承认自己心肠歹毒,可别打着对别人好的旗帜来做十恶不赦的事儿,没得让人觉得恶心。”
如果说皇上的判罚对昭阳郡主来说只是受了委屈,那周翊然的话无疑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扎进了昭阳郡主的心口里。疼得她努力张大嘴巴,仍觉得喘不上来气。
周翊然却再不多看她一眼,对着皇上又恭恭敬敬地行礼:“不知皇上传下臣来,所为何事?”
皇上看了昭阳郡主一眼。立刻猜到定是这个丫头又魔怔了想见周翊然,才假传他的旨意。这丫头小心就死心眼儿,为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整天要死要活的。这也幸亏不是他女儿。要是他女儿,他能立马给打发去和亲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他子嗣稀少,对皇室宗亲的每一个孩子都挺珍惜。倒也没有再为难昭阳郡主,而是问道:“听说你成亲了,怎么没带夫人一起过来让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