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栖梧瞪大了眼睛:怎么就与她无关呢!她空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却对身边人束手无策的这种折磨,本就让她苦恼不已了。现如今更过分了,她明知道怎么治,还是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
她觉得,自己快要暴躁漰溃了!
“别再一个人去找那个姓云的了,好不好?”周翊然放软了声音,语气里甚至带着恳求。
任栖梧不解:“可是,只有他能解你的毒。那家伙虽然小气吧啦的,但应该不是坏人。而且,我小时候与他认识,怎么着也算是能攀上一点儿交情。”
她之前不知道具体如何解毒也就罢了,现如今知道了,反而心里更没底了。灵蛊千百年来都极其难养,他能养出两只,已经是千百年的第二人了。灵蛊一旦解毒,也就必死无疑,以后只能用来制毒,却无法再用来解毒了。要他舍出一只灵蛊来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确非常难。
周翊然抬手抚了抚任栖梧的紧皱的眉头,笑道:“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
任栖梧又忍不住叹气,把具体情形跟他说了,又感叹道:“给你解毒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千百年来,除了云疆那位仙师,如今也只有他得了这两只灵蛊。要他拿出来一只救人,他不舍得也正常。”
周翊然震惊地看了任栖梧一眼。两只保命符需要舍一只才能解他的毒?这丫头以为云景澈不舍得。可他哪里是不舍得,他根本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想拿灵蛊来换这个丫头。
要不是他和父亲坚决不换,这会儿云景澈的灵蛊早就拿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云景澈对这丫头十分在意。在意到,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程度!
幸亏这丫头傻乎乎的,根本没看懂。
周翊然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他彻底笼罩起来。
他一直觉得,他那般作天作地地跟这丫头撒娇卖痴,是要调教这丫头日后懂得如何与男人相处,让她以后的日子过得更轻松些。可如今一想到她有可能被云景澈抱在怀里,有可能用他教她的法子去讨好云景澈……他就浑身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痛苦不堪。
周翊然忍不住在心底里嘲笑自己:周翊然啊周翊然,你就是个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卑鄙无耻的小人。一面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一面还试图霸占着她,想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你!
任栖梧突然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周翊然被吓了一跳,也赶紧起身追了出去。结果就看到任栖梧一路跑到放她嫁妆的库房里,翻开箱笼开始翻找。
周翊然不解地问:“你要找什么?”
任栖梧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记得我这嫁妆中有关于蛊毒的孤本。我找出来,再去试试。说不定他脑子一抽,就跟我换了呢。”
的确,灵蛊难得,一开始的确是她想差了。她想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去换,她自己虽然好看是好看,但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自然是值不了这个价。但加上这孤本助力,让云景澈必然能对灵蛊的培养更加透彻,说不定能再培育出一只呢。
周翊然赶紧拉住她:“这件事本就不能急于一时。你快先别这么冒冒失失地去见他了,打扰他休息,还露了自己的底牌,到时候后果会更严重。回头咱们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