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了赵家和皇后，宫里就只有一个家族势力薄弱的贵妃娘娘可与贤妃娘娘抗衡，就不足为患了。

孙婉如却并没有孙兆清这般兴奋，轻声说：“哥，事情在还未有定局之前，切莫高兴得太早了。”

孙兆清立刻坐了下来，笑道：“妹妹教训得是。大哥记住了。”

孙婉如伸手拉住孙兆清的手，笑道：“大哥说什么话呢。这是要折煞妹妹吗？妹妹我只是比较悲观，做事情永远都会做最坏的打算而已。说难听点儿，我这叫畏畏缩缩，哪里有大哥这般勇往直前的坚定和决断的心智。”

孙兆清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孙婉如的手，笑得宠溺：“听听，看你说的什么丧气话，我的妹妹，永远都是最聪明睿智的。”

“对了，父亲恐怕还不清楚皇上的意思。大哥可尽快给父亲透个口风。”孙婉如赶紧说。

孙兆清立刻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妹妹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消息，我让人及时给你送过来。”

孙婉如赶紧起身相送：“我送送大哥。”

孙兆清摆摆手，大步走了。

孙婉如这才坐下来，深情冷漠，哪里还有一点儿刚才的乖巧柔婉。

伺候的丫鬟全都放轻了脚步和动作，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打扰到了她。

丞相府书房，孙兆清将孙婉如的话传给丞相，丞相皱眉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你将今日之事，再详详细细跟我说一遍。”

孙兆清并不在女宾区，好多没有亲眼所见，所知也就是听说的那些。但这些，也足够丞相大体还原出当时的场景了。

他点了点头，吩咐孙兆清：“你现在沉住气，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打听，不行，这样吧，你这几天去济城老家走一趟，将你三叔公接来京城。”

孙兆清有些摸不着头脑：“父亲，接三叔公做什么？”

丞相并不做多解释：“自然有大事，你只管去。”

孙兆清点头应下。自是去准备去了。

丞相这才到了孙婉如的院子。看到安静坐着的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那咱们家，至少可以再兴盛百年。”

孙婉如看到丞相，忙起身行礼，笑道：“父亲说笑了，大哥聪明上进，可比女儿强多了。”

丞相淡淡说：“我已经让你大哥去济城接你三叔公去了。”

孙婉如不解：“父亲这个时候把大哥支开，是担心大哥会做些什么耽误了大事？”

丞相笑起来：“还说你大哥比你强多了。他可想不到为父的真正意图。婉婉啊。你跟为父说实话，这次你到底做了什么？”

孙婉如笑着摇头：“女儿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碰到两个宫女聊天的时候，刻意提了一下女儿即将嫁去护国公府。”

那两个宫女是贵妃的人，听说她要嫁去护国公府，必然着急。借刀杀人，是宫里最常用的手段。贵妃娘娘多精明，自然不会亲自出手对付护国公府和丞相府。挑唆让皇后来做，对她来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