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歌摇着头,刚要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这一动……
便觉一阵血流如注,她难过地闭了眼。
“大小姐,血……流血了!”
柳儿惊呼着,连忙上前扶住了孟云歌。
孟云歌低头瞧了眼,淡淡道:“去叫人准备温水吧。”
没想到她竟这样骨肉分离了。
孟云歌低头瞧着,眼泪瞬时涌了出来。
“小姐,水来了!”
柳儿把水端进来,连忙扶着孟云歌,帮她清洗身子。
孟云歌收住悲戚的心情,默默地清理着身体。
过了好半天,她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回到床上。
“可怜的孩子……”
孟云歌喃喃地说了句,掩面压低声音道:“叫人把他掩埋了吧,请住持为孩子超度一下……”
话没说完,孟云歌已然伏到床上,低低地啜泣起来。
心如刀割一般,太疼了。
“是,小姐,您……您也莫伤心了。”
柳儿说着话,赶紧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去,以免小姐触景生情。
孟云歌伏在被子里,默默地流着泪。
过了一会儿,禅房的门又开了,有人走近了床畔。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孟云歌沙哑着声音,疲惫地说道。
然而,身后的人并没有动。
孟云歌也没做理会,只是背对着房门,捂着脸。
蓦地,肩上多了一只手,轻柔且缱绻地抚摸着。
孟云歌身子一颤,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本来压抑的情绪,仿佛忽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时倾泻而下。
孟云歌终于控制不住抽泣了。
她的失控,让背后的人更加的心疼,“是我来迟了。”
夜楚离沙哑着声音,无比自责地说道。
他从背后抱住了孟云歌,“昨日因对丫头的能力太过放心,所以并没有急着跟来,我先去城外接了姨母,送入宫中,本想连夜赶过来,却被宫宴所耽搁,一时没能抽身。”
夜楚离凝着眉,心头着实难过。
孟云歌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本就怪不到夜楚离的头上,昨日来家庙之前,她便信心满满的让夜楚离放心,言说自己可以处理好突发事件,不需要夜楚离跟来。
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个小丫头,何需要夜楚离出面呢?
何况,如果秦幽若真有心对她不利,那么夜楚离不在才更好下手。
所以孟云歌才没有让夜楚离跟来。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是她的命,也是孩子的命。
“我们的孩子没了……”
孟云歌酝酿了情绪,缓缓回身,含泪说道。
“我知道了。”
夜楚离深深地提了一口气,面上闪过一丝疼惜。
“我本是想连夜赶来同你汇合的,却因宫宴耽搁未能成行,是我大意了。”
夜楚离轻轻把孟云歌因出汗而打绺的头发掖到了耳后,自责地说道。
孟云歌抬眼瞧着他,心里亦是难过。
可,她又怎能怪罪别人呢?
想了想,孟云歌苦笑道,“是我们无缘接受这个上天恩赐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