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猎鹰挑了人最少的路走,还是走走停停,到湖边已用了一个时辰。
湖边的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街上逊色。
可以说湖边才是这花灯会的**部分。
一艘艘的游船在湖上荡着,飘飘扬扬的乐声从湖面上最大最明亮的那艘船上飘出来。
隔得老远,苏暖都能看到那艘大船上有舞姬在翩翩起舞。
“那艘船不会就是郡守大人的花船吧?”
“那艘船是花船,却不是郡守大人的,今晚这湖面上只有这一艘花船,能上得去的都是这跺跺脚就能让这小绵郡抖三抖的人物。”
回答苏暖问话的是个年轻男子,这人长身玉立,样貌出众,气度不凡,身上穿的衣衫却是普通的棉布料子。
做了这么久的大掌柜,在横四街上见多了权贵,在竹盛街又见多了普通人,苏暖一眼就认定这人是个家境一般的有志青年,说不定还是个秀才举人什么的。
总之就是那种可以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咬牙挨揍也不低头的主。
就像当初当街被打的应恕。
怎么想到他了!
怎么把他给忘了!
哎呀,都是花船闹得,一高兴把这个祖宗给忘了,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去找自己,要是去了扑个空还好,就怕被人看到,那自己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突然花船就不香了!
“公子是本地人?”苏暖问。
“正是。”
“听说这小绵郡的花灯会就是替郡守大人的娘亲庆生,可有此事?”
“正是,这花灯会原是百姓为了答谢郡守大人为了小绵郡鞠躬尽瘁自发组织的,却被有心人选在了郡守大人母亲的生辰这天。”
“哦?这是为何?”
这次开口问话的人是慕云廷。
“为何?这不是明摆着,捧杀!捧得越高,杀招越狠。四品的郡守而已哪来的资格让全郡的百姓替母亲过寿。老太太连个诰命都没有,何德何能受得起全郡百姓为她贺寿?”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对郡守使坏?”
“这我可没说。”
“公子贵姓?”
“在下姓梅。”
“我听说这小绵郡的郡守也姓梅,公子是梅大人的什么人?”
慕云廷声音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苏暖下意识的看过去,这男人的脸又恢复了一贯的孤高冷傲,半点不亲民。
果然对面的梅公子被震慑的怔住了。
“在下,在下梅常理的儿子,梅如念。”
苏暖一琢磨这梅常理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郡守大人,也就是说面前这人不但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是个官二代,看不出来啊,藏得够深的。
慕云廷只淡淡“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梅如念的身份,没再说话。
很快,一艘大船横在了苏暖面前,这船虽然不及湖心那艘张灯结彩的船大,可是对苏暖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爷,这是咱们今晚要坐的船?”
慕云廷微微点了下头。
苏暖再也顾不上什么梅大人梅公子了,催着冷月扶她上船。
看她一条腿在地上蹦跶,慕云廷不悦的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猎鹰。
猎鹰心一抖,心说殿下瞄我干嘛,我可没想去扶夏侧妃,不敢。
见猎鹰没领会自己的意图,他只好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抱起,然后转身问梅如念:“梅公子可愿上船同游?”
这话是问句,可是听在别人耳中那就是在让梅如念一起上船。
梅如念没听懂,猎鹰和身边的暗卫却都听懂了,默默站在梅如念身后,堵住了人家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