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迈地很快，期间，呼吸声也有些重了，那冰层里的剑像是拖住了他的双脚。

沈星移紧紧地握住了宁软软的手，一直到走出地下冰室才松开。

剑灵也追出来了，宁软软看见，原先他慌张的神色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一瞬间又变得平淡，速度可称之为变脸。

宁软软：“……”

她之前觉得他身上有元衡的味道，现在看来，宁软软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他不像元衡，元衡不会这样，他只是有他的皮囊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宁软软看剑灵的眼神也变了。

“怎么了？”

沈星移还从未见过宁软软这样，她一向是柔软的，哪怕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从未失去那一份柔软，可是现在，她看剑灵眼神，就好像他触及到了她的逆鳞。

她的逆鳞是什么？

沈星移很想知道。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宁软软走到剑灵的面前，虽然他还比她高上许多，宁软软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弱：“我现在是你的主人，我知道这不是你原本的样子，现在我命令你。”

“变回去。”

剑灵垂眸，眼中凝聚着悲伤，宁软软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要是以前，她或许会觉得他有什么苦衷，更何况他有元衡的样子。

可是现在，宁软软知道了，他就是当初那个背叛元衡，在生死攸关之际放弃主人逃跑的剑灵，她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

“变回去。”

宁软软凝视着他，剑灵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对自己再产生额外的感情了，于是有些无奈地对宁软软比了几个动作。

“你忘了你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宁软软像是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她真想他是骗自己的，但是她从剑灵身上，好像看不到任何心虚。

也的确是有这种情况的。

宁软软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先消失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剑灵在回头望了一眼之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宁软软的惑心之中。

她回想着剑灵有些奇怪的一举一动，这才明白过来:“他身体里有元衡的魂魄。”

元衡。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元衡对宁软软意味着什么，从他获得的记忆中，他也能得知，元衡或许是自己的前世。

可自己并不是完整的那个人，那个人还有一部分与剑灵融合在一起了。

甚至那个剑灵，还有和他前世一模一样的容貌。

沈星移顿时有些头疼，看宁软软的样子，她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似乎在为刚才那样对待剑灵有些后悔。

“他只是个剑灵。”

沈星移这般说道，宁软软点了点头，忽然问沈星移：“沈哥哥，你说元衡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将自己的魂魄和剑灵融合呢？”

“以他的性子，难道不是应该讨厌他吗？他都把剑封进了寒冰之下了，难不成我想错了？”

沈星移抿了抿唇。

宁软软没能得到回答，也意识到沈星移又不是元衡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元衡想的。

宁软软摇了摇头，说：“算了，可是，沈哥哥，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如果自己和哥哥们好好说过了，她是能在这儿待上很久也不离开的，毕竟她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对这里也有家的感觉了。

只是，挽灯姐姐和她的兄长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要是离开时间长了，他们恐怕会担心。

说到这儿，沈星移也有些疑惑了：“这里是鸿蒙秘境，入口已经关闭了，软软，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我是……”

“对啊！我让元……剑灵带我们回去。”

于是剑灵又被宁软软召了出来，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现在似乎是他原本的性格占了上风。

宁软软看见他顶着元衡的样子唯唯诺诺的，本就心烦，结果他还不会将宁软软带来的办法。

宁软软原本也只是猜测，现在是确定了，或许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就不是同一个剑灵。

那他是元衡？

宁软软是后悔了，如果那时元衡的话，她对他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了。

“消失吧，消失吧。”

宁软软挥了挥手，在剑灵消失之后，和沈星移说道：“沈哥哥，看来我们暂时是没办法出去了，那……”

“那我来带你参观参观鸿轩宫，可好？”

她一点儿也不怕沈星移觉得她奇怪，像只蝴蝶，在鸿轩宫里乱窜。

沈星移随着她的指引，看着往昔的那些事物，脑海中的确有模糊的影子，直到他想起了鸿轩宫地下的大阵。

“软软，我好像知道怎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