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别的了？”</P>

“你想我问什么？”</P>

“关于我为什么会手术的事。”问出来后，云浅月忍不住心一紧，去观察云伯渠的反应，可谁知道他却说：“看多了不就会了，你常叔叔就是妇产科的主治医生。”</P>

云浅月沉默。</P>

常叔叔确实是妇产科的主任，但据她所知以前并没有做过剖腹产的手术，而且她也没去医院观摩过。</P>

他这是帮她找借口。</P>

以后如果有人问起，都可以这么说。</P>

“爷爷……”</P>

“时候不早了，天都快黑了，你刚做了手术肯定很累，等会我做饭，你先去洗澡，等做好饭我叫你。”云伯渠转移话题，并加快了脚步。</P>

云浅月停住脚步，抿了抿唇，又跟了上去。</P>

沈佑似乎看懂了什么，眼睛微深。</P>

村长临走之前交代梁老汉，“云浅月把姜荷花从鬼门关就回来了，你也要有所表示才对。”</P>

“知道了。”</P>

等人都走后，梁老二看了一眼孩子，心痛难耐，不敢再看第二眼，就准备找个地方把孩子给埋了。</P>

四婶却抱着孩子不撒手，嚷嚷着，“我再抱一会儿。”</P>

低头看孩子不停的哭，“这眼睛，这鼻子，简直跟老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可怜啊，他的命咋就这么不好。”</P>

梁老汉自始至终没看一眼，“赶紧把孩子给埋了，这天气热，再放一会儿就有味道了。”</P>

“不……”病床上的姜荷花发出微弱的声音，老大媳妇已经将她收拾干净，换了一件新衣服。</P>

梁老二连忙贴近，“荷花，你感觉怎么样？”</P>

“我想……看孩子一眼。”</P>

梁老二连忙把孩子从四婶那抱过来，放在她面前。</P>

姜荷花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直接哭了。</P>

她身体还很虚若，眼泪早就流干了，这会儿根本流不出来。</P>

手颤巍巍的伸出去，抚摸着他的脸。</P>

“我的儿……”</P>

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后，忍痛闭上眼。</P>

孩子被抱出去，姜荷花别过脸，脚步声消失之后，她才转过头，瞬间红了眼眶。</P>

四婶自知愧对她，老大媳妇杀了一只老母鸡给姜荷花炖汤也没说什么。</P>

第二天，梁老汉便让梁老二拎着无尽粮食和一斤江米条去了牛棚。</P>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P>

姜荷花状态好多了，伤口也在愈合，也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老大媳妇这才把生产当天的事告诉她。</P>

姜荷花听了之后，对四婶憎恨不已。</P>

看到四婶，她就会想到死去的儿子。</P>

沉默许久后，她忽然道：“大嫂，我想分家。”</P>

“我也早就受够了。”</P>

“大嫂，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分家。”</P>

姜荷花性子这么软这么温柔的人，能这么坚定的说出这句话，这是对娘真的失望了。</P>

老大媳妇：“嗯。”</P>

妯娌俩站在统一战线，决定分家，先是跟自己的丈夫说了这件事。</P>

梁老大对此没有意外，他了解自家媳妇，老二家的这件事对影响很大，他早就料到她会提出分家，却没想到这么晚。</P>

“老二媳妇也是这么想的？”</P>

“下了决心。”</P>

梁老大沉默许久后，“娘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寒心，那就分家吧。”</P>

另外一边，梁老二在听了姜荷花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P>

“分……家？”</P>

“这个家我是不想呆了，每次看到咱娘我就会想到死去的儿子。”姜荷花眼神空洞。</P>

梁老二握住姜荷花的手，“媳妇，娘还年轻，这时候分家肯定会被村里人笑话，要不再等等？”</P>

“等几年？”</P>

“五六年吧。”</P>

姜荷花抽出自己的手，“等六年后，你还是会跟我说再等等，六年复六年，我要等几个六年？”</P>

她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暴躁。</P>

“梁海军，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我忍受着，这次我难产，咱娘做的可真好，拦着医生不让他进来，害的我儿子没了，如果不是云浅月，估计我也没了，发生了这种事，你觉得我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P>

“不能，我不能，我心眼很小，一看到她我就恨的牙痒痒！”</P>

梁老二左右为难，“可娘她也知道错了，她也很难过。”</P>

“她难过是孙子死了，而不是担心我，如果这次孩子活着，我死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难过，说不定用不了几个月就会给你再娶一个媳妇。”</P>

半个月，能看透一个人。</P>

通过这件事，姜荷花也看明白了，在懦弱下去小命就没了。</P>

梁老二：“咱娘不是那样的人。”</P>

姜荷花懒得跟他多说，“梁海军，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咱俩离婚这日子我不过了，二，分家，除了过年过节我不会在跟她有所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