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禹兮摇摇头，“吃完再说吧。”

姚都扒拉了两口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姜妍吗？”

慕禹兮放下筷子，很认真地看她：“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你不主动说，我也没有主动问，可我还是会担心，你有时候一个人偷偷地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也不敢去安慰。”

姚都也放下筷子，很认真地想了想，“兮兮，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顿了一下，她才继续道：“当年温简和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爸觉得他穷，给不了我未来，私下曾找过他，给他钱让他离开我。很狗血很讽刺的剧情，可是温简骨子是很傲的人，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回来跟我吵了一架，我冲动之下跟他提了分手。”

提起这段过往姚都还是有些伤感：“温简大概是被我刺激了吧，分手之后也没有再找我，其实我很想跟他道歉的，想跟他说那些都是气话，我不想分手，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跟姜妍在一起了。”

“我很痛苦，也很后悔，可是我又不敢纠缠他，怕他讨厌我，然后我就想，如果他跟姜妍在一起可以得到幸福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放弃。我觉得我多伟大啊，我可以说将他让出去就将他让出去了，可是兮兮你知道吗，我心里有多痛苦？我完全不知道，没有了他我要怎么活”

姚都已经满脸都是泪，慕禹兮过去抱住她，“别说了”

姚都还是哭着：“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姜妍跟别人说，她跟温简只是玩玩，她并不爱他。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呢？所以我就找她理论，然后冲突就越来越大，温简也不理解我，觉得我无理取闹”

“可是兮兮，我怎么能忍受呢？如果不爱，那就不要纠缠，如果在一起，那就好好珍惜，感情是可以拿来玩的吗？我不能理解”

姚都因为家庭的关系被保护得很好，是非观很强烈，和别人相处时也不懂得圆滑，她的世界很简单，也因为简单，所以特别容易受伤。

“姜妍这个人，我很早就认识了，应该是小学就认识了，都是一个圈子的，谁家的事不清楚一些，她小时候是挺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后来爸爸去世，妈妈改嫁，性子就变了。我在大学里看到她的时候还很惊讶，觉得她变化真的太大了，但是你知道，毕竟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总会想要多照顾一些，她大概是不需要吧，对我也很冷，所以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交情。”

后来如果不是因为温简，姜妍和姚都大概也不会闹成这样，说不清是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姚都是放不下那份爱，可毕竟是自己先提的分手，姜妍是后来才跟温简在一起的，也不算插足，只不过这种“玩玩”的心态，有些让姚都接受不了罢了。

你当成宝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当成宝。

姚都推开她，“好了，我其实没有那么难过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慕禹兮看着她，真的过去了吗？

姚都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声音特别突兀，她拿过来，接起：“盛妈妈？”

那头的盛轩应该是在问她们的情况，姚都说她们已经回来，慕禹兮除了有些过敏，已经好了很多。

慕禹兮还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额头上的伤口时不时疼一下，弄得她心烦意乱，干脆回去睡觉。

姚都挂了电话，跟着她走进房间：“你真的没事吗？又难受了吗？”

慕禹兮躺在床上，只是觉得头疼，跟她摆摆手：“我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

姚都叹了口气，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昨晚她虽然很镇定的样子，可是心里应该是害怕的，也不知道顾行知跟她说了什么，她今天有意无意总是找她说话，平时不会问的问题今天也借机问出来了姚都也有些乱，今天这些话其实早就应该跟她说，只是找不到什么好的时机。

有些事，并不是难以启齿，但是人要倾诉自己，不是随便找个时间就能完全表达的，慕禹兮非常明白这一点，她会选择今天问，一是想找点事让自己忘记那些梦境，二是因为姚都真的不开心。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彼此心里想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