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思虑清楚的帝王方才郑重点头,“你说得没错,暗地里争得已经够久了,再斗下去不过是给对方充裕的准备时间。是时候,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了。”
再一沉默,他又轻声开口,“你也是时候,该继承大统了…”
“父皇。”江暻泞拧眉。
晋安帝却是拍了拍他的肩,打断了他的话语,“二十多年了,父皇在这位子上坐得也够久了,该歇歇了。翊国的盛世,还得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来引领。”
“别多想了,就按照最初拟定的计划来吧,你母后那边,朕跟她说清的。到时候,里应外合…”
“儿臣明白。”江暻泞垂眸,“宫中之事,就拜托父皇母后了。”
“宫中之事你放心。”晋安帝眸中划过一丝冷色,“二十多年了,陈年旧事,也该一并算清了。”
江暻泞垂眸,又与晋安帝说了几句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齐安王府。
匆匆回到府中的齐安王,已不复离开时平静。
心底掀起的狂澜,和杖责带来的疼痛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王爷?!”管事依例上前迎接,看到的,却是被人抬着的齐安王,顿时大惊,“王爷,您这是?!”
“回去再说!”齐安王黑着脸挥手,示意仆役赶紧把他抬入府邸,莫让外面的人瞧见他的狼狈模样。
入府之后,管事便急道,“王爷,老奴这就去请医师。”
“不必了。”齐安王蹙眉示意他停下,“直接去江先生那处。”
可还没等一行仆役迈开脚步,他又忽然改口,“不了,还是直接去福宁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