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一声惊呼,引来了书院中众人的围观,后院之中,陈宇昂这会儿正躺在地上,满地的打滚,赶来的先生们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将人给扶了起来。
“宇昂最近不是正学武么,正好我家那书童也会些拳脚,我便想着,让他们俩切磋切磋,可谁知道那书童下手这样的没轻没重,上来便将宇昂给推摔了出去!先生,先生!这事儿,您可万不能告诉我爹啊!”
屋外,那书童一脸的不耐,正等着书院的发落,屋里,汪玉可却是正同袁老夫子说着“好话”。
“哼!胡闹!你们这是把书院当成武馆了不成,还比武切磋?玉可,你才出了事,身边配个这样的人,我们不是不知其用意,可这人在书院若是随意伤人,那就不是你自家的家事了,此番若宇昂家人追究起来,你要书院如何解释?!”
汪玉可站在那儿,正可劲点头,巴不得老夫子立刻将这书童给打发了才好,只是嘴上,他却是还得为这书童多说些好话,免得回家后,父亲问起,自己不好交代。
“这样吧,今日我写封书信,晚些时候,你,还有你家那书童,同我一起去陈府,亲自上门,给陈大人赔个不是。”
此言一出,刚刚还连连点头的汪玉可,这会儿的头,却是摇成了拨浪鼓,袁老夫子不解,还以为他不愿前去,正要开口教训,就听他说道:“夫子,这事吧,我看就不必叫我家这书童一同前去了。”
袁老夫子听闻,却是一脸的不解,那书童不去,此事不就得汪玉可一人担责了么?虽说比武一事也确是他自作主张惹出的祸来,可凭他同陈宇昂的关系,说他存心害人,却是不至于的,此时他不愿带着书童登门,却是不知为何了?
“夫子,我家这书童的样子,您也瞧见了,让他登门,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上门去寻事的。这事本就因我而起,由我上门致歉,才最为妥当。”
这一头,汪玉可信誓旦旦的跟袁老夫子那定下了承诺,转头,从老夫子的书房出来后,他便厉声的斥责起了自家那书童。
“今日之祸,不可谓不大!陈大人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可宇昂毕竟是家中独子,今日你若是让他摔出个好歹来,要我以后还有何颜面对他?!这事若是传出去,那些个不晓事的,亦不知在人后如何编排汪、陈两家的恩怨,日后,你让父亲在朝堂上,又该如何自处?”
汪玉可的接连发问,让刚刚还不当回事的书童心头亦是不由得一紧。
陈宇昂的身份,他自是知晓的,本来么,习武之人,相互切磋比试,有些个摩擦亦是在所难免,只是他哪里知晓这事是二人有心所为,此事若还要牵扯到朝堂之上,他一个小小书童,又哪里担得起如此大的罪过!
见那书童此时已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汪玉可这才说了下文。
“今日我同老夫子去陈府赔罪,你只身兼护卫之职,将我送到陈府门口,然后便回府去。两个时辰后,你再让大管家派人来接我回府便是。今日若陈大人不怪罪,明日你便还同我一起上书院读书,这事,我也不告诉家里,只当是读书时出了个小小的差错,罚你给我抄书几日,便也罢了。”
那书童面上刚有喜色,却不想汪玉可却是仍有后话。
“可若此事,陈大人不允,你呢,也别存什么侥幸之心,指望着我爹会为你说话,行些不该有的方便。我爹的脾气,我最是清楚,就是我犯下错处来,他亦不会为我,上门去求这个人情。你的事,左右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想来以陈大人的脾气,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是之后,你还能不能回到书院,便得看陈大人的意思了。这事,我也会同父亲讲清楚,之后如何,还得听父亲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