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陈宇昂拜师习武后,汪玉可终是在众人的帮助下,如愿以偿的拜了江伊佳为师,只是,从师不同,这各中的教授之法也是大不相同。
相比陈宇昂同莎莎学武时的直来直往,江伊佳为师,却是以读书为主,勘案为辅,那些书目,别说看了,就是听,那都是不曾听闻的,要不是江伊佳与那书肆的老板有些交情,这些‘禁书’,他们此生,怕都无缘拜读啊。
“天爷诶!你看看这书中所言,但凡这书要是让老夫子他们瞧见,啧啧,我是不敢想他们会是什么脸色!”
陈宇昂看着那书,只觉是开了眼!
自迁都临安后,他爹便升任了这大理寺卿一职,别看此时才新朝初立,可大理寺中的‘热闹’却是常人难想,单是每日‘进出’的官员,就已让陈武杨熬白了鬓角,如今再看这‘禁书’之中的所言,多少官员的面目何尝不是同那阅人卷中所讲一样,人者多欲,其性尚私而为害一方呢。
再看这问罪卷,一句人皆可罪,更是触目惊心!
“罪不自招,密而举之则显。人辩乃常,审之勿悯,刑之非轻,无不招也。或以拒死,畏罪释耳!人无不党,罪一人可举其众;供必无缺,善修之毋为其真。事至此也,罪可成矣!”
两个孩子,如同打开了一扇未知的恶门,头一回在这禁书之中,探到了一丝深不见底的人性来。
此间种种,他们身为官宦子弟,又怎会真没见过呢?只是,如今再看这书中所言,二人皆是冷汗淋淋,历朝历代,这样的人,又何止一个来俊臣呢!
“月姐姐推这样的书目给你,其用心之深,却是常人难解了,这书要是让我爹瞧见,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玉可看着那书,却是无言,书,不过是事之载体,即便没有这书,难道世间便再无这样的人和事了吗?
“这样的手段,若是有朝一日,真用在好人身上,又当如何解之?前唐狄公在世时,亦是差点死在这来俊臣的构陷之局中,此事,若换做今日之你我,碰上这样的角色,岂不只有等死的份?”
陈宇昂笑道:“你我?怕是还没这个福气受这样的迫害呢,能用这样手段的人,皆是奔着大人物而去。”
此刻,汪玉可的脸色,却是越发的凝重了起来,是啊,这样厉害的手段,又岂会拿小角色开刀!
江伊佳所推之书,也不仅是《罗织经》一本,汪玉可对这类‘禁书’,却不似陈宇昂这般的抵触,他虽未涉身官场,但从前汪玉寒身处思凌时,这样的事,他却是耳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