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江伊佳邪笑着,揪起他的衣领,抬手便又赏了他两记耳光!
“再叫,就打到你叫不动为止!”
“啪!”
又是一记!
“你他妈的!”
“啪!!”
“我……”
“啪!!!”
“……”
“啪!!!!”
“啪!!!!!”
一双大眼,此时已从愤怒,夹带了一丝不解,他都不叫了,为什么还打他!
“谁让你哥哥用下作手段害死了我的朋友,他反正也受不得这份罪过了,你是他弟弟,多挨两下,也是应该!”
等江伊佳打够了,余已的脸,也已肿成了猪头模样,她挥了挥手,如今这双手,不过打人十几下巴掌,便疼成这副样子,看来是真不中用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恨有什么用?你以为你给汪伯彦出了主意,这次出游,他派人来杀我,你便能安然脱身,继续回你那汪府,安稳做汪玉可的书童?”
猪头人听闻,眼神却是不由得转动了起来,江伊佳看着他,莫名觉得这些人真是可怜,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怕是到死都还不知晓为何会死,哎,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却是一点不错。
“假冒我的书信,教唆汪玉可罢考,在汪伯彦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的。只是我身边也不是没有高手,一旦在临安城内动手,也定会闹出大动静来,他,不会这么做。”
“你给他出了这样的主意,按理说,一旦我和汪玉可相遇,你使的这些诡计便立刻会被揭穿,可你却还是跟着来了,你可知他为何没有将你留在府中?”
“你是不是会想,这事,是你自己自愿而来,因为你要亲眼看着我死,所以才没有留在府中?你就没想过,此处既是我的终场,他又岂会留你这样一个祸患回府啊?”
“自你哥哥藏身山岳书院时,你便跟在他身边了,想来你已无其他亲眷可靠,如今你哥哥已死,你可说是孤身一人,毫无牵绊,你为汪伯彦谋划之事,可是会改变未来朝堂布局的大事,但凡你将此事透露出去,或是跑去同他的对手说些什么,他岂不前功尽弃?”
余已翻了个白眼,似是不屑,说道:“哼!你这样的人,又岂会明白我布局的用意。”
江伊佳抬手便又是一记耳光,直打的那猪头是嘴角流血,还生生打掉了一颗牙来!
“蠢货!”
“你以为这般行事,替汪伯彦扫清朋党,整个朝堂他便能一手遮天了?”
“没有官家的允许,他这样做,跟寻死没有分别!官家既许他这样做,便必是留有后手,不管朝堂上斗的再厉害,死再多人,只要他想,主和一派便总有源源不断的人冒出来,汪伯彦替他背下的恶名越多,杀的人越多,日后,他便越好脱身,你们都以为自己是在逢君之恶,其实不过是在他的谋算之中,长君之恶罢了。”
“汪伯彦比你,要聪明的多,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所为,也明白自己能有今日,靠的是什么。跟在这样的一个帝王身边,聪明,并不会让他得宠,只有听话,才能受他的重用。你此番的计谋,已然触动了他的逆鳞,一个黄口小儿,竟然挑唆他手底下重用的大臣,使这以退为进的小伎俩,倒逼着他动手清理朋党,即便他今日不杀你,怕是你回到临安城内,也活不过几日了。”
这会儿,那猪头人的眼里倒是少了几分狠厉,多了些深思,瞧他还没想明白,江伊佳顺手便要再打,此时却被那猪头少年抬手给挡住了。
“你打够了没!”
抬手的功夫,他便发现自己已然恢复了些力气,便赶紧踉跄着站起了身来。
“你这妖女!难怪哥哥说你会妖法,看来我还小瞧你了,哼!你以为这番说辞,便能让我信你?汪伯彦要杀你,那是你的报应!是你害死了我哥哥,我不光要替他报仇,我还要亲手将你的人头砍下,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江伊佳看他那样,觉得颇为可笑,甚至已忍不住的笑出来声来。
“以我的手段,你觉得那些杀手到此时,看到的人是真我,还是假我?”
“我要逃,有的是手段,只是这样一来,独我一人脱身,多没意思。论报仇,赏你的这些巴掌已是最轻的了。还砍下我的头颅,哼,没我的解药,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等汪家人上门的时候,你怕是只有乖乖被砍的份儿。你如今孤身一人倒是没什么牵挂,我可是还有事情没做完,不急到阎王爷那投胎的。”
余已不信,踉跄着还想往外走,此时那腿脚却又不听话了起来,几步到门口的路,他走的却是大汗淋漓,颤颤巍巍。
江伊佳也没惯着他,一勾腿,便将他又给绊倒在了屋中,这会儿,他的模样可是比刚才更为的狼狈。
只见他趴在地上,愤恨的喊着,叫着,直到喉咙嘶哑,泪水滑落,却也是无人来救,他无力的握拳,狠狠的捶打着地板,只恨自己无能,杀不了眼前的仇人,却还要被她屡次的戏耍捉弄!
哭够了,喊累了,他却是蜷缩在地上,无力的落着泪,抽泣了起来。
一条秀帕递来,他却只是别过头去,不愿接。
“怎么,你还想这副痛哭的模样,走出我的屋去?”
他赌气似的想要拿衣袖擦,刚抬起的手,却又放了下来,末了,他不甘心的接过那秀帕,自顾自的擦了起来。
“这才对么。”
江伊佳站起身来,垂眼看着面前这个猪头似的犟种,接下来,便要看那曹沫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