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江畔,闲情逸致,一杯清茶落肚,佐上几片子新鲜的炸虾,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阿姐,他们这茬,不会真折在里头了吧?”
江伊佳瞧着江景,却是生出了几分困顿之意来。
“甭理他们,谁让他们非要去那山中游玩的,让别人打上几记,也当吃吃教训。”
一旁,莎莎还是有些担心,刚刚那动静可出的不小,别是真遇上什么山石滑坡,阻了他们的回路。
“不碍事的,如今正是少雨的时节,那山中遍地的大树,最是抓土抓石,要想滑石,滑泥,却是个累人的活计呢。”
莎莎不解,问道:“累人?为什么会累人?”
江伊佳笑的放肆,说道:“这样大的石头要搬上山去,自然是累了!”
说罢,便又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头,江、岳二人坐在船头饮茶,那一头,深潭之中的众人却是还在苦熬着同那山头的贼人缠斗着。
孙三趁这些人不备,已攀着那麻绳爬了上去,奈何那山头的歹人众多,孙三一人上崖,只能一味躲藏,不敢露头。
顶上的几人还在那拿着弓,正对着山崖下的几人呼呼射着箭,却冷不防一支暗箭袭来,刚刚还张弓搭箭的几人,瞬时便倒下去了两个。
那领头的大汉却是个机敏的,见这顶上无故冒出来暗箭,当下便知晓是那山缝中人未死,这会儿趁人不备,已爬到顶上来了。
“射箭!将这暗中爬上来的狗贼给我射死下去!”
不想这大汉的言辞,却着实是惹恼了孙三。
“好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当年做那贼手时,却也是个知风雅,懂情趣的。如今你们这帮贼人设计害人,不光手段龌龊,还是如此不成气候,打不过,便将这‘狗贼’的恶名甩到老子的头上,今日,老子便让尔等这帮子乌合之众瞧瞧什么才叫真手段!”
说罢,那孙三便一个翻身,直从那山下飞身到了山顶。
孙三这人,最机敏之处便是会把握时机,这会儿他飞上山头,不光让那帮贼众措手不及,且他们寻箭搭弓的功夫,却也给了孙三安生立命的时机。
那小小的弓弩,却是件厉害的兵器,一把子小箭弩,只要两手得空,便是止不住的可射出箭弩去,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山头原本还齐齐整整站着的十来人,这会儿已竟所剩无几了。
那领头的大汉拉来了周围一帮人替他挡死,这会儿见孙三手中已再无箭弩,立时便要反扑!
山下,下山的那几个贼人早被余已和那汪家的两个家仆给拿下了,那“流星锤”的威力岂是普通兵器可比,才不过三两下,这几人便已被收拾了个干净。
“打得好!打得好啊!”
山下的夹缝之中,陈宇昂见那一干贼人皆被拿下,是喜不自胜的叫嚷了出来。
余已见此时山头不再有箭射下来,便估摸着孙三应该已经爬上了山顶。
“山上的贼人未必全歼,你们却还是要小心些为佳,这会儿得有人爬上山顶去,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余已的提议,确是个全然的对策,孙三一人上山虽说可出其不意,可那山顶之上毕竟人多势众,他轻功虽了得,可与人面对面的对打,却是有些吃亏的。
这会子,便是连那汪玉可都高兴异常,他也没想到,那两个家仆是如此厉害,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将这下山来的贼人都给悉数拿下了,如今山下已没了风险,最要紧的,还是要将那山上的贼首给擒下才是。
“你们能上去的都去相助三哥去吧,此番我们若能出去,全仰赖你们几位了!”
那两个家仆相望一眼,正要开口,谁知,躲在山下夹缝之中的陈宇昂却是反驳道:“那还是不可的,如今山下虽说暂时安定,可但凡那山上的贼人未杀干净,一支暗箭下来,却还是要人性命的,我们人少,少一个人,便是少一分战力,岂能全都上去啊。”
汪玉可略一思量,确也是如此,便指派了一个家仆攀绳上山,去相助那孙三一臂之力。
这会子,陈宇昂才总算是带着受伤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从那夹缝中走了出来。
这孩子心眼多,见那余已这会儿正在一旁包扎伤口,便忍不住的将汪玉可拉到另一边,提醒他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你啊,一着急便总是顾头不顾尾的,那余已的身份还未明,别看他此时出的主意不错,可但凡你让那两个家仆一同攀上山去,山下,便只有你我他三人了。他的武艺,即便受了些伤,你我二人同力也是打不过的,你可得警醒着些。”
汪玉可听闻,却是咬住了下唇,一言不发,陈宇昂看他的样子不对,便赶紧查看起了他的身子来。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受伤了可别忍着啊,我瞧瞧!”
却不想,那汪玉可抬眼之际,已是泪眼婆娑。
“宇昂,我,我是真的害怕啊,几条人命全系我身,我,我……”
说罢,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来。
山头处,那领头的大汉这回却是被孙三给惹恼了,这人的轻功实在是了得,剩余的几人即便一同射箭、砍杀,却也不曾伤过他分毫,惹得这帮贼人大热的天,站在原地,只能瞧着孙三却是左右都不能将其诛杀!
“嘿嘿,狗贼!吃我一击暗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孙三一个飞鹞探身,便来到了那贼人近前,那几个贼人不妨他来这样的一手,又惧他手中的小弓弩,作势便要躲藏,谁知那孙三另一只手中却是多出来一柄尖利的银簪来,趁他们躲藏不及之时,顺势便将那银簪插入了那为首之人的脖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