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杨府内,多少也有些不太平。
头一回,先是后院那死人屋里深更半夜的出些不应有的哭腔,吓坏了几个路过的丫头。
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后厨圈养起的那些牲口,竟接二连三的开始口吐白沫,死的死,残的残。
事赶事的,着实让杨家主母慌了心神。
她总以为是家中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连夜从玉峰山请来了师父,相看家中的风水。
那师父倒也是个知事的,听闻府中刚出了大丧,结果头七还没过,就撤下了门口的白帆,当即便让家中的下人在原主的屋中重设下了个空棺的灵堂,足要办七七四十九天,方才能将这家中的晦气给散去。
“我就说么,当初头七不到就让撤白帆,肯定会惹出事端来,你看看,如今应验了吧。”
“哎,谁让小少爷这身份不受待见呢,要不是闹了这样一场,他那屋子,少不得还得被人收拾个干净。”
背地里,下人们的议论声哪躲得过主子们的耳朵。
一来二去,后院闹鬼的事,便传的越发有鼻子有眼起来。
这一日夜里,杨府家的二少爷杨瑞鸣正从后院的花园路过。
“什么劳什子鬼啊怪的,他活着的时候尚且这般窝囊,怎么,死了反倒成精成怪的厉害起来了?”
说罢,他便不顾身边家仆丫头们的阻拦,一个人就这么横冲到了杨瑞平生前所住的小园子中!
这小园子,早已因无人洒扫,荒败的不成了样子。
冬日的夜里,枯树底下的枯叶、荒土被一阵阵阴风卷起,已是十分的瘆人。
那杨瑞鸣刚进了园子,就看到了满地的纸钱,和屋中刚摆的空棺灵堂,着实是吓坏了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家仆和丫头们!
府中应着道长的规矩,在这屋中点了长明灯,要连烧七日,故而到了夜里,此地即便无人守灵,却依旧是烛火摇曳,衬的这里是更加幽深鬼气!
阴风阵阵的夜里,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哪怕他杨瑞鸣平日里再嚣张跋扈,此时也多少有些腿软了。
灵堂在前,一帮哆哆嗦嗦的丫头仆人在后,他战战兢兢的才刚准备抬脚进屋,就听见那屋子中,隐隐传来了哭声!
“谁,是谁,在那,在那,装神弄鬼!出来!”
那哭声刚一出来,杨瑞鸣身后那一大帮子人就跟炸了窝似的,鬼哭狼嚎的逃窜出了园子,剩下的这些,那腿也早已抖成了筛子模样,打死也不愿再向前多走一步了。
“你,你,你别以为,装神弄鬼,我就会怕了,不就是……”
“呼!!!”
杨瑞鸣的话还未说完,一阵狂风袭来,卷起了屋中无数的白帘,将那哭声衬得是越发凄厉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