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暗藏在府中的‘恶鬼’,要何时才肯收手。”
崔直抬了抬眼皮,这才将挂在心头的事,同杨闲讲了。
“抓鬼?!”
面对杨闲的惊呼,崔直只是点了点头。
杨闲的担忧之色,自是更甚了些,要在平常,他定然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崔直举起了手中的酒盏,言语之中多少带了些笃定。
“我们的人这几日一直不曾闲着,跑遍了城中大小的勾栏,却并未寻到那女人的踪影。”
他顿了顿,看着对面的杨闲,一脸平静的说道。
“自杨瑞平出事后,她便在城中销声匿迹,这样一个放心不下孩子的人,怎会在孩子死后,既不急着上门讨个公道,也不来官府衙门要个说法?”
“要么,她遇上了棘手的事,没法来此寻人,要么……”
崔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杨闲,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一早便已深藏在杨府之中,伺机而动,想用自己的手段,为杨瑞平讨个公道。”
“扑通!”
酒盏落地,杨闲抖了抖嘴唇,眼神里,却并未有什么慌张的神色。
一个女人,要在杨府这样的深宅大院里头生存,还要躲过府中这么多人的眼睛,伺机下手,可想她的心机与手段。
这几日的搜罗,崔直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彼时,他还不能断定那女人会如此大胆,一早便藏身在杨府之内。
但随着这几日杨府内的噩耗频传,他多少也已经回过了味来。
这样接二连三的巧合,都出自杨府一家,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其中存有猫腻了。
“可,这事若是让老爷知晓……”
杨闲也有他自己的顾虑。
“即便让他知晓,他又当如何?为一个加害他两子的人脱罪?”
崔直咧嘴笑了笑。
“若他真这么做,那他的罪过,恐怕比你我想得恐还要大些。这样的祸事,依你家大爷这样的秉性,又能撑到几时,难不成,你还要随着这艘将沉之船,耗到沉底之时?”
夜里,杨闲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满脑子,却都是崔直的那番言语。
“将沉之船?哼,怕是已碎成渣板了。”
他摇了摇头,虚浮着脚步,一深一浅的回到了府中。
身后,豆子暗藏在一处隐蔽的院墙处,正仔细观察着杨闲入府后的模样,然后一个翻身大跳,便来到了杨府对过人家的院墙上,暗中观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