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来人离着人群还有十几米远就停了下脚步,那费寅喘息着歇了一会儿才扯着嗓子怒骂道:“好…好你个王三,这么屁大点的事,耽误了这么多天,直接拆了也就完了,哪个还能反了天不成。”
“你咋咋呼呼的忙活了好几天也没见着什么动静,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个鸟人还有个屁用。”
那名叫王三的恶吏一见到救星来了,马上来了精神。
虽然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但还是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谄媚着道:“县大老爷,费大人,不是小的不上心啊!”
“这几天小的一直靠在这里,按说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
“谁知道这些刁民却仗着宁州来的两个奸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不但在这里聚众闹事,还把我的手下都打伤了,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呀!”
“幸好您老来了,还能镇压的住。否则,您再晚来一会,小的恐怕连命都要搭上了啊!”
李翊在人群后面冷眼观瞧,听这费寅的口气和作为,眼见得不是个能为百姓做事之人。
且看他下面怎么处理,要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对老百姓和那两位抱打不平的喊打喊杀,自己可要及时予以制止,不能眼看着这两个打抱不平的人吃亏。
这时,那个身材猪一样的费寅早已是勃然作色了。
他翻着白眼,怒目圆睁、歇斯底里的喊道:“反了、反了,竟然敢公然殴打公差,这还了得,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哼!你们这些废物,宁州来的有什么了不起,京城里来的我也不怕。”
“不要管他是哪里来的,先给我抓起来打翻再说,一切有我县大老爷做主。”
“我倒要看看,他的脖子上到底顶着几个脑袋。来人那,把殴打公差的凶犯给我抓起来,狠狠的打。”
李翊一见事情要闹大,连忙和连骏扒开人群,脸色阴沉似水的走了出来。
先是挥手制止住了上前拿人的一众衙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李翊才和颜悦色的对费寅说道:“费大人,我就是宁州来的,你是不是要将我一起拿下呢?”
费寅曾经见过李翊这个长官一面,想必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但此时见到李翊一身紫袍出现在他的面前,却不由得脸上显出了惊疑的表情,继而迟疑着说道:“不知…不知阁下在何处高就,来到这偏乡僻壤有何贵干啊!”
我靠!李翊有点憋闷,这个费寅是不是猪脑子啊!
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即便印象不深,但整个云南就只有宣抚使才有紫袍可穿。
自己的装束早已明白无误的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故意对此视而不见,还煞有介事的出言询问。
难道这家伙想混淆是非,试图蒙混过关吗?
李翊压抑住怒火,微微一笑道:“费大人不辞辛苦,亲来田间地头,与百姓促膝长谈、嘘寒问暖,真不愧是百姓贴心的父母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