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来,咱们宁远道本来兵马不足两万人,抽掉了八千精兵后,想要再去征剿各蛮夷部族,那可真正是捉襟见肘了。没办法,我只好把这一万余人收缩在各州县的城内,以防止蛮夷骚扰攻击为己任,再也没有能力主动出击了。”
“就在这种进退失据的境况下,老夫我苦思多日,终于想到了这设立羁縻州的办法,舍此再也没有什么良策了。”
听到这里,李翊不禁动容道:“没想到宁远道历尽刀兵之祸,自顾尚且不暇,却能在云南遭受天灾之时鼎力相助,使我云南劫后逢生。这全托赖世伯舍己为人之心,雪中送炭之惠,云南上下俱感大德。”
王定保微微一笑道:“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宁远道总要比云南家底雄厚一些,咱们两家本是近邻,更兼都是大汉同胞。若我尚有余力,怎能眼看着云南受苦受难?”
“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贤侄以后休要再提。来!咱们共进此杯,恭祝圣上龙体安康,德化四方,为天下苍生祈福。”
大家伙轰然应诺,一起举杯将酒干了,厅堂内的气氛顿时高涨起来。
趁着酒兴,那位一直没有插言的杨姓节度判官这才开言道:“李大帅有所不知啊!原先的宁远道收复未久,到处千疮百孔、民生凋敝,这就是所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自从王大帅来到宁远道,虽说仍然不得不抚战四方,但一直推行的惠民之策,却使得百姓们深受感化,这才有万民归服、将士用命。若不然,宁远道怎能历尽劫难而不坠。目前四方宾服,蛮夷归化,这都是王大帅的功劳啊!”
李翊知道节度判官都是节度使的重要幕僚,藩镇内的重要事务全由他们打理,品级大都是正五品上,在藩镇里仅次于节度副使,只比自己低上一级,他的说话分量也应该是很重的了。
李翊正要开言赞同,何词却抢先道:“王大帅怜贫恤寡、爱民如子,经常深入民间里巷、边远山村,为百姓们送医送粮,而且长期拿出自己的钱财布帛,资助贫寒子弟读书求学,使得百姓们俱感朝廷恩德如甘甜雨露。”
“再加上现在的羁縻州政策,使得远近蛮夷无不归化,咱们宁远道可不是在王大帅手中又焕发生机了吗?就现在这……”
何词喋喋不休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已被王定保挥手打断了,他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