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战刚刚结束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通海方面就冒然来访,而且还是段思平的大公子段思英亲自带队,这不免显得有点不同寻常了。
这整个大西南的形势,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大义宁国倒行逆施、众叛亲离,国家四分五裂已经祸在眼前,盛唐时强大无比的南诏已经不复存在,继承了南诏政权的大义宁国版图不到南诏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实际管辖人口更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可以说是已经日暮西山、穷途末路了。
现在的通海地盘,虽然仍是不到大义宁国的二分之一,但是辖下人民和睦相处、团结一致,而且兵强马壮、众志成城。再加上周围其他的数十个部落,纷纷群起响应,而且都唯通海马首是瞻,这股力量实在是已经不容小觑。
根据自己所预知的历史走势,明年四月份的时候,通海方面结连三十七个白蛮部落,在宁州会盟誓师之后,就会一举突破晋宁防线和拥有沅江天险的下关,分两路直插大义宁国的东都鄯阐府和京城羊咩且城,彻底把大义宁国埋葬。
但这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以通海方面目前的实力,现在恐怕还不能动摇大义宁国的基石,而且这也是历史的必然走势,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但是选择宁州作为他们的会盟地,李翊却有些不理解,宁州现在大汉云南的手中,怎么会出现这种难以让人理解的选择呢?
回到宁州的宣抚使府,李翊没有立刻传令召见段思英,而是立刻把林易叫到了书房之中。
还没等李翊开口询问,林易就已明白了他的用意,面容整肃的道:“大帅,您是不是觉得通海方面来的有些蹊跷?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们艰难的击退了大义宁国之后才姗姗而来,总有些耐人寻味。说起来这次防卫战的胜利还多亏了他们,呵呵!是不是他们是来卖好的呢?”
李翊哑然失笑道:“六哥说的虽不中也不远矣!只不过,他们卖好的同时,借着双方的这次无声合作,肯定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否则的话,段思平也不会把嫡长子段思英派到这里来了。”
林易微微一笑道:“现在三方的形势非常微妙,我们现在和大义宁国有切骨之恨,早已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在这个节骨眼上,段思平的目的还不是很清楚吗?”
“要知道我们的平阳关离鄯阐府只有五十里的距离,只要有一支精兵虚张声势,就会让鄯阐府的杨怀应彻夜不安,从而大力加强他们的嵩阳关的防守兵力。顾此失彼之下,晋宁防线岂不是就松动许多,段思平他们也才有机会趁虚而入,这个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啊!”
李翊闻言哈哈大笑道:“六哥所思所想与我真是不谋而同啊!不过,既然段思平帮助我们在前,我们也不能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束手旁观。人家投之以桃,我们也要报之以李,只要不损害到我们的核心利益,该帮忙的还是要帮忙的。”
见林易点头赞同,李翊接着道:“另外啊!上次大义宁国的入侵,我们的官兵折损很多,虽然抚恤的很优厚,但是阵亡将士的家属还没有从悲伤中纾解开来,他们的生活照顾工作绝对不能放松,只有切实为他们解决难题,照顾好他们家属的生活,这才能让我们不失信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