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儿,也弄不明白他在干些什么,只好挑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很快就来到了他的书案旁边。
直到李翊好整以暇的站在案前笑眯眯的瞅着他时,知性和尚才猛然知觉,一个哆嗦之下,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立刻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动作。
但在仔细看清楚是李翊时,眼中顿时布满愠怒之色,毫不客气的道:“哼!一个朝廷的封疆大吏,竟然学的如此鬼鬼祟祟,真是让人齿冷。要不是看在多年的友谊上面,我是不会欢迎你这种无礼之人的。”
李翊知道知性和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歉然一笑道:“大师所言极是,李翊来的莽撞,未经通传就登堂入室,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惹得大师心中不喜,实在是抱歉的很。李翊这厢赔罪了,还望大师多多见谅。”
说着话,李翊抱歉的深深一揖,没想到而知性和尚却霍然转过身去,根本没有瞅上他一眼,径自迎上身后的林易和连骏,连声道:“没想到林公子和连公子大驾光临了,小僧未能远迎,还请赎罪则个。呵呵!小僧一直钦慕二位公子的风采,只是不得终日受教,引以为憾啊!”
林易、连骏连忙回礼致意,心里却早已明白了其中缘由。
林易笑着道:“打扰了大师的清净,实在是罪不可恕。只是我们大帅念着大师的好处,每日里思忖着前来受教,却一直不得其便。趁着今次的便当,我们也随来聆听大师的教诲,唐突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知性和尚洒然一笑道:“林公子何必为那俗人说项,呵呵!咱们神交已久,小僧仰慕林公子的风采久矣,今次前来实在是小僧的荣幸。来来来!林公子、连公子,二位请到榻上就坐,咱们品茗细谈,也好慰藉我思慕之情。”
说着话,把林易、连骏让到了矮榻之上落了座,这才呼唤小沙弥前来沏茶。
见到知性和尚热情招呼林易、连骏,简直对自己视若无物,李翊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光却落到了书案之上,见案角处平放着一封书信,瞥眼间看到落款处写着‘明骏谨奉’的字样,不由得微感诧异。
要知道名字叫做‘明骏’的虽然不少,但是能和知性和尚相熟的,恐怕也就是京城里的一些高官士人,而李翊的小舅柳明骏不知道和知性和尚有什么来往,想必他们也是有些交情的吧!这封信八成就是小舅寄来的。
想到这里,李翊却没敢动问。私自看人书信总是不妥,要是再被知性和尚抓住了把柄,还不知道怎么奚落自己呢!呵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惹他的为妙。
没想到李翊刚转过头来,就发现知性和尚早已经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径直走到书案前,若无其事的将书信等物都收拾了起来,搞得李翊是老大没趣。
李翊只好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转身走到书案旁边墙上挂着的一副硕长字帖面前,见帖首上面的题款写着‘佛遗教经’四个字,后面洋洋洒洒的足有数千字之多,全部用草就,字体飘逸灵动、圆转如意,深得草书之空灵俊秀之神韵。只是自己所认识者不过十之二三,要想通诵全文实在是太难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