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吉郑重点头道:“李大帅说的是,只是在下不过是个左司马,手里根本没有调兵的权限。而且我们纳雍最精锐的力量都被调到了三岔河沿线,正与牂牁人隔河对峙,留在纳雍的青壮年战士也只有一千多人,而且大都分散在各自的村寨里,召集起来也要大费周章,只怕是来不及了。”
“这不是来得及来不及的问题,而是我们有没有这样做,遮吉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费薇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令人惊奇的是,费薇一身戎装,头戴银色铁甲战盔,上边插着三根鲜艳的雉鸡翎,身穿皮质甲片连缀的铠甲,中间一只闪亮的护心镜,足蹬着覆以鳞片的战靴,腰挎着一柄纳雍人最常见的弯刀,整个人精神抖擞、英气逼人。
李翊正诧异之间,费薇已经走了过来,她挺直娇躯,以不容置辩的口气说道:“遮吉大人,我舅公的安全关系着九洞十八寨全体族人的安危,现在不是讨论应不应该接应的问题,而是必须尽快出动纳雍勇猛善战的战士,兵临呋喃部落,给他们施加强大的压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突入呋喃,以确保我舅公的人身安全。”
“我费薇虽然只是一名弱质女子,从来也没有打过仗,但是我的血脉里流淌着纳雍人的血液,我母亲当年的盔甲给了我无所畏惧的勇气,我将穿着它前去保护我的舅公,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这么做。”
紧接着费薇的秀目直视着李翊的双眼,真诚无比的道:“李大帅,现在我们纳雍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我真心希望李大帅能伸出援助之手,给予我们最及时的帮助,九洞十八寨的全体族人将感激不尽。”
李翊欣然点头道:“费姑娘说得对,你舅公的安危关系着九洞十八寨的生死存亡,我们大汉云南又怎会坐视不理呢?”
“你放心,我们云南的大军已经接近到水城附近,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就会发动对呋喃部落的进攻。我这就派人前去传达命令,让他们全速向呋喃部落进发。”
费薇以感激的目光望着李翊,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对遮吉说道:“遮吉大人,请您敲响召唤战士的牛头铜鼓吧!不管有多少人随我们前去,都不能动摇我们誓死保卫舅公安全的决心。”
遮吉满脸钦服之色的点了点头,立刻跑到厅堂外召集人手去了。
李翊则让连骏去知会仇封等人,让仇封派人立刻赶往宝山关,命令简铮、张勃的大军立刻挺进到水城城下,做出进攻的姿势,以转移归勒的视线,或许可以迟滞归勒加害乌韦的步伐。
等到众人一一出门之后,厅堂内只剩下李翊和费薇两个人的时候,李翊迟疑着对费薇说道:“姑娘虽然虽然智慧出众,但是战场上可是血与肉的生死搏杀,来不得一点侥幸。我劝姑娘留在这里,等候我们传来的好消息也就是了,切不可有什么意气之为啊!”
费薇闻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忽然‘嘤咛’一声扑到李翊的怀中,抽噎着说道:“李大帅,其实我很害怕,我怕战场上血淋淋的杀戮,更怕我舅公有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