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闻言已经羞恼不已的李翊,知性和尚更是乐不可支的继续道:“你也不用恼我,我笑你可是有充分理由的。你也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你这种循规蹈矩、不懂变通之人,也就是在云南才能得心应手的任你施为。”
“若是到了京城那藏龙卧虎之地,就你那个直来直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性,不四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才怪。也不是我存心贬低你,你这样的主儿到了京城,也就只能是寸步难行了。”
李翊闻言心下暗赞,这知性和尚对以前的李翊可是知之甚深的,虽然自己接收了以前的李翊的部分意识,但其秉性脾气却已大体了然,以他那耿直冲动的性格,在关系错综复杂的京城,肯定是行不通的。
而自己却自信与他大大不同。自己这个来自于一千年后的人,无论社交能力还是见识方面,无疑都比他高上一筹。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的未来走向已经心中有数,不该犯的错误还是坚决不会犯滴。
李翊没有与知性和尚继续争执下去,而是转对正元笑道:“正元兄远来云南,路上想必应该经过京城了,我这两年多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京城里的变化大不大?”
正元和尚微微苦笑道:“京城那是必经之路,我还因此特地去拜访了令舅柳先生,盘桓了十几日。唉!说起来,润之离京日久,想必也是有所不知啊!现在的京城可是与前大大不同了!”
“我听说,皇城之内这两年大兴土木,殿宇楼阁可是建了不少,连白云山南麓的林木都砍伐一空,可见其规模的确是不小了。当然了,这都是小僧的道听途说罢了。”
“而我所了解的是,现在的京城依据当年长安的规制,已经扩建到了五十四坊之多,居内人口怕也有五十万了,要知道,咱们大汉统共不过二百多万人口,竟有近四成都居住在京师之地,其繁华鼎盛可见一斑了。”
正元的三言两语,李翊已经听的出来,他对京城大兴土木也是颇有微词,因而点头笑道:“京师乃是枢机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更是我大汉对外的窗口和门面,怎也要有些端严气势的。”
“想当年黄巢贼众劫掠、涂炭岭南,致使广、封、端、惠等州十室九空,百姓奔走躲藏、流离失所,从那以后,岭南两广之地元气大伤,非有数十年之功而不能回复旧貌。”
“现今兴王府乃是前广州故地,又是我大汉的京城,皇上向来追慕大唐长安的昔日辉煌,因此致力于模仿长安的旧貌,此举不仅仅是大兴土木使然,更重要的恐怕是想要重现长安的辉煌和鼎盛。他老人家迫切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正元微微一愣,继而展颜笑道:“‘窗口和门面’?呵呵!润之用词的确有趣的紧,怪不得人们都说润之乃是皇上最器重之人,这大汉状元的名头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润之对皇上的心思体察入微,想必应该就是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