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点头称是,吴珣接着道:“而现今的镇雄马步军都指挥使刘威,为人机警干练、本分厚道,而又幽默风趣,不管什么人都能和他相处得来,这个人也是大可放心。”
“若说镇雄将来最杰出的的人物,就当属威宁关防御使拓跋晃了。这个人你也见过,他乃是河套北鲜卑族的后裔,从北方河套地区辗转迁移至此,族中向来不乏优秀的人物,而他只是显得更杰出一些罢了。”
“由于他的宗族早已经在此地扎根,算得上是根基深厚了。虽然整个家族不过千许口人,但是这股力量却不容小觑。拓跋晃本人骑射、谋略都有过人之处,为人却善于察言观色,作风谦虚低调。若是用得其法,定然是一位优秀的沙场良将。”
说到这里,吴珣眉头一皱道:“但据我观察,也有令人感到担心的地方,此人眼光非比一般,甚至可说是胸怀大略,却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了的,所以用起来一定要万分慎重。”
“另外,现今威信关防御使查全忠,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要切切提防于他。此人乃是赫章县的大户子弟,向来骄横暴虐、恣肆纵行,不知因何升任防御使的高官,此中是非我也是难以尽明。”
“我观查全忠此人,才识低微、好高骛远,贪财好色,而又横行不法、目中无人。除我之外,向来看不起任何人。更兼此子啸聚无赖之辈,谎报官兵员额、贪墨军饷,已是罪行累累、恶名昭昭。前些日子更是强抢民女,端的是横行无忌啊!”
李翊诧异言道:“如此无法无天的人物,大哥为什么还容他迁延至今呢?”
吴珣叹了口气道:“此人在赫章县颇有些势力,远近地痞流氓、无赖之辈俱都投靠与他,军中根底也甚为深厚,录事参军事郎天赐就和他交情匪浅。我已着陶岳细查他们的行迹,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正要准备动手时,却又接到即刻前赴京城的诏令。呵呵!看来这件烦难之事,终也只能交到你的手上了。”
李翊点头受教道:“大哥放心就是,你所说的话定然不会有错。所谓云南接管镇雄,不过是尽些人事罢了,除了军政大事,我一般是不会插手镇雄的地方事务的。”
“但是,所谓的不插手并不等于放任不管,人才我要利用起来,恶行昭彰之辈,我也断不会放过。这些事情,都等我全面接手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镇雄目前的处境,要知道,镇雄直面蜀国的南大门,此间关系颇为微妙,我这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如何措处,还望大哥有以教我啊!”
吴珣淡淡一笑道:“我大汉与蜀国向来交好,联手以对抗中原,乃是我大汉立国之纲要,对此皇上是万分重视的。所以说,与蜀国边境守将搞好关系,是题中应有之义,在这个大是大非之前,切不可鲁莽从事。而蜀国方面即便受到小人蛊惑,也断不会有觊觎我大汉之心,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本国的根本利益而已。”
“中原纷乱已久,才给了我们南方诸国一个喘息之机。若有一个强大的政权虎视在侧,又怎容我们迁延到如今呢?”
“像荆襄地区的南平小国,人口不过五十万,辖地也只与现今的云南差相仿佛,而所以能够存身至今,首要之务当是结好中原朝廷,卑辞厚币纳贡于四方,所以说,南方各国结盟相保才是正道,也才有了我们与蜀国和唐国十几年来的交相投契。”
“唉!我大汉立国二十年,除了和楚国、闽国稍有摩擦外,一直未有大规模的战事。而西征安南惨败之后,皇上对战争早已经厌倦了。看看朝中的歌舞升平,我们就可以断知,非有战祸烧至门前,皇上是再也没有征战天下的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