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易立即道:“既然这两名和尚都是晋王的人,皇上又素来不喜晋王,这本来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借此或可将晋王扳倒。但我仔细想来,此事却万万不可。”
李翊遽然一惊道:“六哥何以这样说呢?”
林易皱眉道:“如果我们将此事上报皇上,这就说明我们越王一系与晋王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皇上本就疑心病甚重,皇子之间相互倾扎,这可不是皇上所愿意看到的。”
“不管是谁对谁错,甚或晋王受到了什么处分,在皇上眼中,越王离间陷害的嫌疑总是避免不了的,而他今后对待越王,就不会有以前的那种信任了。而最终获益的,无疑还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秦王。”
“所以我们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很有可能会使越王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从而丧失了进位皇储的可能性。而晋王也不会就此垮掉,久后必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虽然不可预知,但我们却须仔细思量一番才是,切不可莽撞行事啊!”
“另外,即便皇上为此震怒异常,遣我们将圆音、慧风递解进京,以晋王耳目之聪,手下能人之众,我们又有多少把握,能顺利的将这两人送到京城里去呢?何况这两人骨头甚硬,恐怕也不会指证晋王的。”
“所以说,而今之计,我们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咽了。”
说着话,林易做了个手掌向下切的动作,眼睛却坚定的注视着李翊,使李翊不得不点了点头。
唉!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恐怕这也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要知道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晋王的势力无比庞大,能为他说话的人也多得是。就算圆音和慧风顺利招供,恐怕也撼动不了晋王的地位,反而给越王一系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而且李翊听说皇上刘岩是一个典型的护犊子的主儿,任何一个儿女在他眼中,都有着各自不同,而又相当重要的位置。这从万王刘洪操战死安南的时候,刘岩为此伤心欲绝,并罢朝数月之久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这些外人所说的话,又怎能动摇他那与生俱来的舔犊之情呢!
李翊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此事要做的极为隐秘才行,你去安排何守杰操作这件事,最好是选择乌蒙山一带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林易郑重的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何将军还在宁州清理善后,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看你还是写上一张手令,安排南方前去传达命令,并亲自监督,完事后将手令当场销毁,那就万无一失了。”
李翊深以为然,立刻写了一道手令,盖上宣抚使大印,把南方叫来嘱咐了一遍,着他立即赶往宁州大狱传达自己的命令。
没想到南方走了仅仅两个时辰之后,李翊还正在后院里安慰宛如和凤心妍时,何守杰却与南方一起急匆匆的赶到了棋盘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