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义摇了摇头,叹气道:“唉!京城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个鸿儒遍地、能人辈出的地方啊!就凭一知半解的那点本事,更没有什么人脉渊源,想要在那里出人头地,可不是一般的难啊!所以,郭维连考了三次,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而且四处碰壁,只能是在京城里游手好闲了。”
“唉!老郭自打知道了小儿的去向,也算是放下了一些心思。既然小儿子志向远大,那就一门心思的支持就是了,所以,老郭不但亲自跑了一趟京城,而且拿出大笔钱财为小儿子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却也只是让郭维谋了一个鸿胪寺司仪的闲职,既没有品也没有级,就这样无所事事的供养起来了。”
“时间久了,老郭也失去了耐性,多次劝说郭维先成家立业,为郭家生个三儿两女的,也好延续郭家的香火,却都被郭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打那时以后,老郭伤心欲绝,就再也没往京城去过,也不再给郭维提供生活费用。”
“唉!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看来,失去了家里面的支持,郭维在京城里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如意,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就这么一事不成的回到家里,也不怕众人笑话了。”
听到这里,李翊在心中也是大发感慨。这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已经不能用‘执着’二字来解释了。这是一种病态的固执,心目中总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却不肯承认自己有任何欠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宜在官场上混。
李翊现在已经隐隐有些后悔,悔不该将他收罗到官府中来。怕的是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到那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这时候,林宗义止住了刚才的话题,侃侃而谈道:“老郭家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呵呵!我人老啰嗦,诸位莫怪。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正可以畅所欲言,咱就说点高兴的。”
“前几天我接到家信,我们家的通儿在京城据说是看上了一位大家闺秀,却由于羞于启齿,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表白。而且苦于孤身在外,得不到咱们的支持和帮助,据说在京城里,没有媒灼之言,和双方家长的同意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咳!我倒不是年老糊涂,咱们这边就简单多了,只要是两情相悦,即便私定了终身再明媒正娶也不为晚,他们大地方的人就是呆板,干什么事情都要走走形式,还有无数的花样,真是让人头疼啊!”
林宗义说到这里,庄潜不由打趣的说道:“那还不好办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是林通看好了的,人家说什么咱们答应什么,务必要成就这段美好姻缘。即便要让老爷子亲自上阵,您也要巴巴的赶到京城里去,花再大的本钱也要让林通满意不是。”
林宗义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庄真会说笑,我这糟老头子一去,该成的恐怕也被搅黄了,还是不去丢人现眼的好。”
林觉笑道:“这样的事情我看根本不用爷爷出手,二叔不是已经赶去京城了吗?他现在财大气粗,在京城也有了些根基,寻常人家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呵呵!只要不是皇亲贵胄,我看也不是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