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翊这么一说,遮力旺早已是惊喜若狂,他站起身来,喜不自胜的上前握住李翊的双手,颤抖着声音道:“大帅,我们摆夷人几百年来漂泊不定,不管扎根在哪个地方,都会受到当地人的压迫和剥削,不是强行索取我们的财产,就是觊觎我们的女人和牛羊。他们视我们为异类,根本不能平等对待我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甚至随意剿杀我们无辜的族人,让我们受尽了凌辱和压迫。”
“唉!虽然我们来到大莫山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是老人们常常告诫我们,汉人都是不可信的,嘴里说的再好听,实际上却都是贪心的恶狼,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杀戮,让我们这些后辈好生提防着你们。”
“但我却知道大帅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早就听说过大帅享誉云南的好名声,不管是汉人还是摆夷人、六夷人,还是羌人、氐人,在他们中间,早就流传着大帅宽厚仁义、真诚待人的声名。”
“我一开始还有所怀疑,但是今天见到大帅的风采,我心中在没有半分疑虑,您敢轻骑简从的前来相会,就已经证明了您是一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大帅,遮力旺对您心服口服,请受我一拜。”
说着话,遮力旺‘噗通’一声跪倒在李翊的面前,李翊连忙伸手过去搀扶,但是遮力旺不为所动,仍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眼中泛满了泪光,颤声道:“大帅,遮力旺在这里向神明起誓,只要是大帅的吩咐,咱们摆夷人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绝不敢有半分违背。”
李翊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颇为动情的点头道:“不管是汉人还是摆夷人,都是咱们大汉云南的一份子,若是常年争来斗去,喊打喊杀的,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我们双方。”
“所以,我主政云南以来,对于任何民族都一视同仁,只要是真心实意和我们交往的,只要不是心怀叵测,意欲杀害良善的穷凶极恶之辈,我们都愿意和他们一起和睦共处,这是我永远不变的信念。遮力旺酋长,你能相信我李翊吗?”
遮力旺闻言,脸上流露出羞愧的神色,黯然点头道:“大帅的深情高义,在下怎么能不心悦诚服。但是……但是,我们族人已经和上梁乡的汉人结下了血海深仇,即便我们愿意诚心道歉、赔偿一切损失,就只怕他们不肯原谅我们啊!”
站在旁边的刀红英笑道:“阿叔怎么这么糊涂,有咱们李大帅做主,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既然咱们摆夷人犯错在先,就应该诚心诚意的向他们道歉,该赔偿的决不能含糊,就算把家底也拿出来,也不能让人家说咱死不认账。”
“依我看来,汉人们也是明白事理的,只要咱们摆夷人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我想一切都会顺利过去的。”
李翊郑重点头道:“刀巡阅使说的很对,到哪里都要以理服人,上梁乡的汉人也不是不讲理的。死了人很遗憾,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若为此大动干戈,再起纷争,伤害到更多的人可就得不偿失了。你们放心,上梁乡那边由我去做说服工作,我想他们肯定是会通情达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