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听得一头雾水,不但黄德钊,即便这位王宏自己也是从没听说过。那位所谓的邹老夫子,若是所料不差,想必就是南汉最早的翰林学士邹禹谟了,他可是南汉当年颇有名气的笔杆子,一直深受刘岩的信任和喜爱,这些年反而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想来这么多年轻俊才的崛起,已经用不到他亲自出马了。而胡宾王却是自己其中最熟悉的一个,不过,可是听说他升任知制诰了,怎么又混到翰林院里了呢?这可是内外廷完全不同的差别啊!
见李翊面露疑惑的神情,陈守中早已观察入微的发觉了,他笑着对李翊道:“润之出外多年,想必对朝中情况所知不详。就像咱们的翰林院,现在是年年新人换旧人,几乎全都换了一遍了。”
“早年的四大翰林学士承旨,包括我叔叔在内,还有王诩老前辈,那可是你妹妹的公公啊!他现在是中书舍人。另外,像现在的崇文使萧益,他当年也是其中的一个。梁嵩曾经短时间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就调到大理寺去了。而一直干到今天的也就是邹老夫子一个人了。不过,胡宾王既然担任了翰林学士承旨,他老人家也就快享清闲了。”
李翊默默点头,南汉当年的四大翰林学士承旨萧益、陈用拙、王诩、邹禹谟,还有后来的梁嵩,隐然已被陈守中、王宏、黄德钊、胡宾王所替代,这些人都是皇帝跟前的体己红人,将来只要再担任几年的中书舍人,就可以出任朝廷炙手可热的大员了。
而像自己这样的翰林学士级别的,都还只是翰林学士承旨的备员,他们都还这么年轻,轮到自己的时候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这时候,陈用拙笑道:“别光站在风口里了,咱们到内厅里喝茶去,润之带来的好茶叶,我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说着话,拉着李翊就向厅堂内走去,陈守中也跟着过来了。
茶水刚刚沏上,陈用拙就啧啧赞道:“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滇红茶风靡京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闻着都这么舒心畅快,喝起来岂不是就如神仙中人一样了吗?呵呵!”
陈用拙抿了一口茶水,更是赞不绝口,李翊这才笑着问道:“陈大人,只要您喝着爽口,以后我再多送一些来,保证您四时无缺。”
陈用拙咧嘴笑道:“那怎么能成!这些茶叶就够我喝上一阵子的了,何况,大家伙都是靠着朝廷俸禄过活,哪能让你一个人破费。呵呵!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李翊笑道:“今天我过来报道,陈大人总也要安排我些具体差事才是,我这人不怕吃苦受累,就是怕闲着没事可干。”
陈用拙点头道:“这一点我倒是看得出来,你今天刻意穿着绯袍过来,呵呵!朝廷又没有下旨剥夺你服紫的权利,你该穿的就穿,谁敢说出个不字来。”
“年轻人啊!能做到你这样态度端正、不慕虚荣的,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像守中,就整天琢磨着封侯拜相、建衙服紫的,聪明是足够了,沉稳还是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