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P>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P>

大多时候都是柳相在问，汉子在答。</P>

一壶酒见底。</P>

汉子就问：“先生，酒水够不够？”</P>

柳相微笑摇头，“已经很够了，酒这种东西，偶尔尝一尝还行，多喝容易醉生梦死，让伤心的事情更加伤心，反倒没了意思。”</P>

汉子明白柳相的言中意味，只是讷讷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心里，就得看他自己了。</P>

闲聊结束，柳相步入正题道：“接下来关于张蛟你如何安排？”</P>

是问以后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该做如何打算。</P>

“嗐，穷沟沟里的孩子，还能咋打算。我就期盼着张蛟将来有天能够开窍，起码得把日子过下去不是？我这当爹的能做的不多，能留下的就更少了，如果他在我死那天都没能开窍，我都不敢想他以后该怎么活。”</P>

打算？汉子心底最大愿望就是张蛟能够不再是傻子，如果可以的话，开窍之后自己还在，还有力气为他争取一份娶媳妇盖房子的家底儿。</P>

“很难的。”</P>

柳相给出答案。</P>

自古便有福祸相依的说，有时候天生的恩赐，对与脆弱的神魂来说，倒成了祸事。</P>

像张蛟这样的人，外人不是不可以强行帮其开门，只是这样做的话，得不偿失。</P>

可要是让张蛟自己弥补，注定很难，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他重活的契机。</P>

汉子叹息一声。</P>

对于柳相的存在，汉子以前就知道，深信不疑。</P>

“你跟张蛟说一下，以后在药铺那边帮完工，下午就到老祠堂这边来上课，记得带束修，一两银子。”</P>

不是劝说，而是命令，哪怕汉子是张蛟如今名义上的父亲，也没半点商量的余地。</P>

汉子嘴唇颤抖，喜极而泣，点头不止，“好的，好的，多谢柳先生。”</P>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汉子自己清楚，读书识字没有哪位先生愿意教，太笨，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材料。</P>

既然这位天王山的老天爷肯开金口，那么张蛟识字断文，乃至以后开窍一事都有了着落，汉子怎能不高兴呢？</P>

离开前，柳相有些惋惜道：“以前的因，以后的果，都得自己受着。”</P>

汉子的存在，本就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朵浪花，甚至连一朵浪花都称不上。</P>

因自孽缘起，自由孽果灭。</P>

最后，柳相已经走出门外，却又嗓音传来，“吕宗良，你好自为之。”</P>

瘸腿多年的汉子在这一刻仿佛如释重负般，轻松笑道：“知道的......”</P>

………</P>

ps:我尽量拉下节奏吧，不然好像真有点慢了。</P>

顺带说一下，作者一般都是几条支线一起写，所以看着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