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些行走人间，都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美妙的人心风景。</P>

儒衫柳相看向门外，想了想，决定还是对其敲打一二。</P>

是真.敲打。</P>

只见他抬起一手，中指弯曲外突，对着虚空轻轻一敲。</P>

门外台阶上还大笑着的洞明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不由自主滚落台阶瘫软在地，头顶之上更是鼓起一个肉眼可见的大包。</P>

“南华仙人已经答应，小镇这边的命运脉络就别插手了，万一要是被南华仙人以此来作为借口讨价还价，我可真就得不偿失了。”</P>

从最开始柳相拨动三人命运脉络就是为了逼南华仙人提前现身，好在双方不亏不赚的前提下谋求利益。自那天南华仙人出现之后，柳相就停止了一系列手段，只有洞明觉着有意思非要继续看一看，还保证不再插手。</P>

只是今天晚上，洞明搁置在王五内心深处的部分心神觉着吕宗良实在太磨叽，以提出选择，帮其理顺心绪，将既定的答案早些搬上明面。</P>

影响倒是没什么，就像春风拂过桃花，花瓣早一刻落和晚一刻落，于大势而言都没区别。</P>

洞明躺在地上，眼中含泪，小声抽泣道：“我就看看，看看还不行吗？”</P>

屋内，儒衫柳相没去看他一副可怜样，继续道：“这么喜欢看的话，要不要咱们俩再来一次互相问道？”</P>

一说起这个，洞明麻溜起身，舔着脸笑道：“别介啊，柳大爷，柳山主，我就是好奇，好奇总是没错的吧！大不了我以后不看还不成吗？”</P>

问道？问你大爷的道？</P>

柳相口中的问道，并不是那场纯粹单方面战力碾压的雷劫，而是知晓天魔有些天赋神通后，柳相自主压境，进入天魔内心天地中的一场相互观道。</P>

两人彼此将所有心神敞开，纯粹以心神为胜负手相互碰撞。</P>

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一览无余。</P>

胜负分别很简单，谁先扛不住对方的心神念头，谁就算输。</P>

在这场心神问道中，洞明差点成了傻子。</P>

柳相在洞明内心所见的，都是万年以来一些个附身之人的残念留存，或是一些个高妙到可以比肩天底下最高明幻术的心念神通，没有天时地利可以占据的柳相虽说在这个过程中比较难受，但问题不大，都还能接受。</P>

可侵入柳相内心的洞明就惨了，最开始是见到一片钢铁林立的丛林，道路上有类似铁兽般吃人坐骑按规律行走，层层高楼拔地而起直冲天际，所谓手可摘星辰也不过如此。</P>

洞明矗立云端本以为眼不见心为静，没成想有巨鸟划破云海，好像腹中还有数百位衣着怪异的普通人。</P>

这幅心象存在的时间很长，从白天到夜晚，洞明看了很久很久。</P>

颠倒的世界，颠倒的认知。</P>

单单这一幅与洞明所知所想背离的世界，就差点让洞明怀疑自己的存在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