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柱起身，踱着步走到门口，吕宗良却没有相送的意思，赵柱走出门去，站在台阶上，双手负后，看向镜花台，如今水月楼的方向，“吕宗良，你该还债了。”</P>

与自己本心周旋多年的中年汉子瞬间红了眼眶，却是在笑，哆嗦着嘴唇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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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象天地中。</P>

湖心亭开四面之景，此刻正有四幅流水画卷徐徐开张。</P>

亭内，柳相与南华的棋局还在继续，已至收官阶段，从局势上看，柳相所持白子不容乐观，几乎是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P>

思考之际，墨裳柳相视线停留在四幅画卷之上。</P>

画卷内容对应学塾四人各自梦境。</P>

曹蛮梦一城，大隐于市，白羊观内修自然。</P>

袁贤梦帝王，世俗权柄之最，纵享人间极乐。</P>

许念瑶梦街市，仙人帝王皆在此间，开历史之河流。</P>

张蛟梦街市，于世间最寻常之事，做寻常之人。</P>

四梦之人，事，物，景，意，截然不同。</P>

“敢问古仙，您这么做的意义何在？”</P>

如果按照最开始的命运路线推演下去，结果显而易见，南华古仙只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将自己剩余大道传承即可。</P>

这样看来，先不说佛道之争，因为佛道两脉自古就因为根底不同争论不休，可这四幅梦中画卷柳相怎么看怎么觉着多此一举。</P>

南华仙人呵呵一笑，“万年之后的人间，修道者就这么点资质，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我的大道虽说剩余不多，不过让四人各自占据一份机缘还是足够。当然，最终的选择还是不会变，只是在这之外，我想给人间再留点东西，证明曾经有位云上仙人......来过。”</P>

说出“来过”二字之时，南华仙人身上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洒脱之感。</P>

“仙人仙人，无论山上前或是山上后都在人字中。我给的东西也并非轻易能够得到，凡是没有代价的好处都太贫贱，所以才会有了这场大考。”</P>

“资质好坏无关紧要，只要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大道雏形，便都有登高望远的可能。”</P>

墨裳柳相盯着那几幅画像看了许久，“所以这既是大考，也是分发机缘？”</P>

南华古仙笑了笑，“我们拭目以待。”</P>

四幅梦境，分别对应：信，恒，守，诚。得与失，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