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刺鼻的气味,瞬间就让宋清浅想到了上一次清创时候,把化脓的皮肉割开的疼痛。</P>
她眼尾抖了抖,又飞快忍住。</P>
沾着灰尘的小脸,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P>
贺东来看到了一切,不动声色。</P>
他低声。</P>
“我会轻一点的。”</P>
宋清浅还来不及体会这句话里,可能存在的温柔,带着酒精的棉球,已经触碰到了她的伤口。</P>
血痕绽开的皮肉,跟消毒酒精的接触。</P>
那种刺激和酸爽,是可想而知的。</P>
“嘶嘶……”</P>
哪怕宋清浅努力的紧咬着牙齿,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嘶嘶抽气声。</P>
她紧紧闭着眼,细长的凤眸,眼尾楚楚可怜的颤抖着。</P>
贺东来尽量放轻他手上的动作,可是消毒酒精的刺激,无处不在。</P>
如果消毒不干净,还有细菌残留在皮肤里,反而还会造成第二次伤害,很可能再次留下瘢痕。</P>
宋清浅那么一个爱漂亮的人。</P>
哪怕是一个人在家里,她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P>
留下了疤痕,她肯定会难受的。</P>
贺东来不得不狠狠心,将棉球再一次的沾满了酒精,在那一道道血痕上,来回涂抹。</P>
他微微低着头,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却还是能清楚看到宋清浅疼痛的脸。</P>
贺东来动作间,出声问道 。</P>
“你为什么要帮忙抓鸡?”</P>
“啊?”</P>
宋清浅疼得厉害,一时间根本没听清楚贺东来说了什么。</P>
贺东来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P>
“你为什么要帮忙抓鸡?那只大母鸡看起来很凶,很可能会伤人。”</P>
“……可是我抓到了。”</P>
宋清浅紧紧皱着眉,忍着疼痛,还要分神出来回答贺东来的话。</P>
贺东来点头,“对,我看到了,你抓到了那么大一只鸡,很厉害。”</P>
宋清浅紧闭着的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隙。</P>
她疑惑的往贺东来身上看了一眼,但是只看到男人斯文清隽却又面无表情的脸庞。</P>
他这是……在夸她?</P>
真心的?</P>
还是嘲讽的?</P>
亲眼看到她为了抓鸡,弄得一身狼狈,最后还摔在地上,她真得厉害吗?</P>
人家江柔可是 一手一只,连衣服都没弄脏。</P>
哪里像她啊……</P>
宋清浅如此思忖着,不知不觉被转移了注意力,手臂上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P>
贺东来见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P>
在消毒后,他开始抹其他的药水。</P>
那药水刺激性,比消毒酒精要小一点。</P>
宋清浅是个聪明的人,没过一会儿,她就明白了贺东来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P>
这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P>
她侧眸,看着贺东来的侧脸,那双一直藏在镜片后面的黑眸,正专注的看着她的伤口。</P>
好似……藏着疼惜。</P>
宋清浅先前就被掀起波澜的内心,再一次翻涌。</P>
她咬了咬牙,脱口而出道。</P>
“那你呢?为什么要来这个海岛上?”</P>
宋清浅的问题,将贺东来问了个猝不及防。</P>
男人处理伤口的动作一停,棉球戳在宋清浅的手腕上,有些疼。</P>
宋清浅痛得皱了皱眉。</P>
但是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话,不能就这么算了。</P>
她缓了缓,又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