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的心跳随着那响了两声，又安静下来的敲门声，高高提起，跌落深渊。</P>

“别……进……”程栩然拼尽全力掰开男人的手，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支离破碎不堪。</P>

别进来，宋砚清。</P>

报警，宋砚清。</P>

请你走掉。</P>

转身就走。</P>

就像当初一样。</P>

拜托。</P>

拜托……</P>

“闭嘴！”男人低吼一声，拖着程栩然，握紧了刀靠近那扇门。</P>

“砰——！！”</P>

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P>

也就在那一秒，男人大吼一声，持着刀扑了上去！！</P>

“去死吧！！”</P>

门口渗透过来的模糊的光，看不清他的脸，混乱而血腥的打斗，那刀尖刺入谁的眼睛，然后蒙上了一片血色。</P>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程栩然的脸上……</P>

世界一片黑暗。</P>

耳鸣。</P>

嗡嗡作响。</P>

像是海风穿过了生锈的铁丝网，割开铜锈斑斑的心脏。</P>

心跳几乎要停止了。</P>

“不……”</P>

身体的防御机制自动启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程栩然几乎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P>

好像记得有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有身体砸上墙的声响，砰砰砰，然后听到了警笛的声音。</P>

最后看到他皱眉按着腹部走向她，轮廓模糊深刻，记得他手上全都是粘稠而鲜红的血，他随手抹在衣服上，用另一只干净的手碰她，捂住了她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