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视，梁玉娥尴尬的无地自容。</P>
在看到刘瑶手腕上的手表后，梁玉娥更是妒红了眼。</P>
她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有点眼力见。</P>
刘瑶那手表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翡丽牌进口手表，只有友谊商店有卖，要外汇券，听说要一千多呢。</P>
整个县城，她就见过县长夫人戴过，刘瑶是第二个。</P>
当副团长这么有钱？</P>
一千多的手表竟然说买就买。</P>
她让关孝坤买双十几块钱的皮鞋，关孝坤拔腿就跑。</P>
刘瑶呢，出去一趟，竟然就买了只上千块钱的手表。</P>
这还不止，江彦手里还提了不少好东西，看着全是友谊商店的进口货。</P>
都是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P>
她还是城里户口呢。</P>
梁玉娥嫉妒疯了。</P>
“咕噜噜~”</P>
肚子不争气叫着，梁玉娥气的咬牙切齿。</P>
她本来还想着来市里多吃点好东西，让关孝坤出钱。</P>
没想到，关孝坤竟然直接跑了。</P>
没办法，梁玉娥只能认命出了招待所，直奔附近国营饭店。</P>
她身上就剩下一毛五了。</P>
市区物价高。</P>
来县8分钱的素面，这边卖1毛六，直接翻倍了。</P>
加肉的话更贵，得三毛多。</P>
梁玉娥翻遍口袋，也凑不齐剩下的一毛。</P>
“你还买不买的，不买我们关门了。”</P>
老厨师催人。</P>
老厨师原本就是这家店的老板。</P>
建国后，主动把店上交给了集体，还混了个国企编制厨师，待遇很不错，也算成功上岸了。</P>
饭店是国企，到点就下班。</P>
现在店里的服务员全走了，就剩下老厨师自己。</P>
市区的人穿着体面时尚，女孩子很多都是烫头，穿列宁装。</P>
梁玉娥绑着两根大辫子，穿着肥大的土布衫，看着有点土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P>
“师傅，我身上只有一毛五了，你能不能给我煮碗素面。”</P>
梁玉娥在县城也是体面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P>
话出口，梁玉娥眼圈一下红了。</P>
就半天没吃饭而已，其实也饿不死人。</P>
梁玉娥只是受不了自己这么落魄。</P>
关孝坤，你个王八蛋！</P>
“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呢，还讨价还价，爱买不爱拉倒。”</P>
被耽误了下班时间，老厨师脾气很差，嗓门一下拔高了。</P>
梁玉娥在百货商店上班，从来都只有她吼顾客。</P>
这会被老厨师一吼，梁玉娥眼泪啪嗒就开始往下掉。</P>
委屈到不行。</P>
“没钱还想学人家下馆子，什么玩意。”</P>
开店这么多年，老厨师什么人都见过了。</P>
要真是穷的吃不起饭，快饿死，老厨师还会可怜一下对方，给他几个包子馒头之类的。</P>
但是梁玉娥唇红齿白的，穿着虽然土了点，但是没什么补丁，看着就不像吃不起饭的。</P>
一碗素面一毛六，能买好几斤红薯了。</P>
真吃不起饭的人，也不会想着下馆子。</P>
梁玉娥这种很明显就是又没钱，又想吃好的。</P>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P>
他是开饭馆的，不是做慈善的。</P>
“你……”</P>
梁玉娥被说的面红耳赤。</P>
她享受惯了，进国营百货商店后，天天被一群男同志捧着，今天这个请客下馆子，明天那个请客吃肉，她已经很久没怎么吃过粗粮了。</P>
“一毛五只能买馒头包子，你买不买的，不买我关门了。”</P>
老厨师催人。</P>
开馆子这么多年，梁玉娥这种女同志他见多了。</P>
本事没有，嘴巴倒是挺挑的。</P>
“买，我买。”</P>
总不能真饿肚子过夜吧。</P>
包子馒头虽然不比素面好吃，也能饱腹。</P>
“肉包子一个一毛五，白面素馒头七分钱一个，要哪个。”</P>
“一毛五？这么贵？”</P>
肉包子在她们县城才卖1毛钱，足足贵了五分钱。</P>
这市里的物价也太离谱了。</P>
“你可以买粗粮馒头，那个便宜，二分钱一个。”</P>
老厨师没好气开口。</P>
都没钱了，还净想着吃肉包子。</P>
真是一点都不想亏待自己那张嘴啊。</P>
粗粮馒头又硬又干，梁玉娥实在不想吃。</P>
但是肉包子一个一毛五又太贵了，只能买一个，吃不饱。</P>
犹豫再三，梁玉娥折中，买了两个白面馒头。</P>
白面馒头松软劲道，还带着一丝甜。</P>
一口下去，梁玉娥只觉得空荡荡的胃瞬间变的充盈起来。</P>
但是想到江彦提的那飘着肉香味的食盒，梁玉娥又觉得嘴里的白面馒头突然就不香了。</P>
她的房间挨着公共厕所，尿骚味特别重。</P>
梁玉娥吃着吃着，胃里泛起一阵恶心。</P>
突然的，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P>
房间破，木门也是破破烂烂的。</P>
梁玉娥透过门缝，看到门外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P>
男人还是穿着白天的背心长裤，手臂蜜色的肌肉高高隆起，搭配他那张俊的过分的脸，荷尔蒙爆棚。</P>
房间的墙壁贴着厕所，隔音很差。</P>
不多会，隔壁厕所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P>
那水声强而有力。</P>
不由的，梁玉娥又想起单位已婚同事经常开的玩笑。</P>
她们说，单位那个搬货的乡下汉放水哗啦啦的，能溅出一米远。</P>
白天的时候她就故意瞥了一眼，江彦那地方鼓鼓囊囊的，瞧着就不小，比他们单位那个搬货的乡下泥腿子还鼓，看着就是个有本钱的。</P>
想着江彦那张脸，那身材，梁玉娥听着听着，脸一下红到了脖子。</P>
她不小了，二十了，谈过几个对象，还跟其中一个对象差点结婚了。</P>
她跟那对象钻过玉米地，除去没进行最后一步，两人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过了。</P>
她对男人的身体也不是一无所知。</P>
厕所的水声停了。</P>
水房就在厕所隔壁。</P>
出厕所后，江彦去了趟澡房洗澡，然后端着一盘水上了楼。</P>
招待所房间隔音差，床架子也不结实。</P>
夜深了。</P>
梁玉娥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江彦那张脸，还有他上厕所的水声……</P>
深夜，旅馆的人全睡了。</P>
顶楼猫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准确来说，应该是女人的声音。</P>
铁床吱呀吱呀响着，每一下都让梁玉娥面红耳赤。</P>
这男人在炕上果然很强。?</P>
这么想着，梁玉娥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个对象。</P>
因为没结婚，没领证，她和那对象一直守着最后一层关系。</P>
可到底是年轻人，天天搂搂抱抱的，哪有不走火的。</P>
钻玉米地那会，男人把她全身都亲了个遍，最后还摁着她的头，让她帮忙。</P>
想起男人当时如痴如醉的样子，梁玉娥身上跟有蚂蚁在爬一样，手不自主的往下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