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码事。”聂策索性正经盘坐起来，凝望上她，“我长久不在家，你要次次这么被欺负——”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就生硬地打住了。</P>

桑陵遂好奇一抬眉，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P>

“歇息罢。”他却依旧没说。</P>

话音一落，窗牖外立即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不必去细听，也能知道是成媪了，桑陵登时坐直了，一边也轻轻咳了两下，回应这道咳嗽，一边就起身与聂策说，“嗯，歇息罢。”</P>

说完往榻边过去，今日倒是头回很主动的，给他把衾被抱了过来。</P>

二人倒也默契，聂策接过后便自顾自的铺上了。</P>

*</P>

夫妻夜里圆没圆房这件事，成媪心里很有数。</P>

第二日晨昏定省完，聂策去了大营，成媪在回来的路上还在说这事，语气里很是恨铁不成钢。</P>

“好难得回来，趁现在房里还没有通房，您怎么也要顾着自己先啊。不然真要等日后她人进来？”</P>

“京中的郎君，随便一个筵席也能被人送了通房侍妾。眼下您和侯爷是刚成婚，还没有到子嗣这一茬，可要是两三年的过去，还没有消息呢？”</P>

“您真当大夫人还不知道？”</P>

念叨的一堆话里，桑陵就捡着了这句，她停住步子回眸，“大夫人知道了？是宗湘还是卫楚？”</P>

成媪悻悻然，“倒也不是谁去告的密。”</P>

其实对于昭玉夫人，桑陵一直没能摸得清楚。</P>

除了给蔡氏认错的事，其余时候这个掌家妇对她的态度都还算好，甚至在她日日外出的事上，一直都是个放纵的态度，为此还和沈氏争过几句。</P>

昭玉夫人和古往今来的很多婆婆不一样，并不会将儿子的房中事牢牢抓在手心里，连带着对桑陵，也算是个放养状态，</P>

但即便如此，婆媳间的关系也绝对说不上多亲密。</P>

起初桑陵是想和她套近乎来着，后来发现次次找不上，就算偶尔一同外出赴会，说的话也不算太多——不同外人交际的时候，她这婆婆不是在对账本就是敛眸养神，故此她也不好打搅。</P>

再到后来，生出了蔡氏的事，她也渐渐的摆烂了。</P>

原先她一直以为，昭玉夫人可能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对谁都不会过分亲络，也不会过分生疏。</P>

可直到成媪提起了“圆房”的这件事。</P>

她才知道为什么昭玉夫人对她一直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