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只是给他醒醒脑，他重新获得氧气之后还未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咳嗽也没有平复，就又是下一轮入水。</P>

眼睛耳朵鼻子都浸入冰水，五感瞬间失了三感，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股窒息带来的濒死感。</P>

这世界上存在不怕死的人吗？</P>

就算存在，那也不是池豪。正相反，才两轮他就已经受不住了，两股战战，嘶哑尖叫求饶。</P>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P>

他被拽着头发一次次拉出又按进水缸，一次比一次窒息的时间长。一开始他还在咳嗽、求饶，后来演变为破防嚎哭着的大骂，最后连乞求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软得像一根面条。</P>

池熙就这样冷眼看着，心里却忍不住想，这点痛苦和折磨，对比起他们带给池惜的，不够，远远不够。</P>

“别把他弄死了。”</P>

现在的一切只是开头，更多的报应还在后头。这条贱命当然要留着，等到以后，她会亲自把他送给池惜。</P>

池豪因为她的这句话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喘息，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拼命呼吸着发出嗬嗬的声音。</P>

“我错了、池惜我知道错了，是我说话不经大脑，我罪该万死，不该骗你上游轮，不该联合你同学在你大学造谣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断断续续的求饶，又抖露出新的罪证。</P>

他被放开，像条死鱼一样软倒在地上。</P>

“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P>

水刑对他的折磨远比普通的拳打脚踢要来的可怕，他目光涣散，身体打着哆嗦，哪还有一开始的张狂样。</P>

见池熙半天没说话，更多的眼泪从那张青白肿胀的丑脸流下。</P>

他不想死……</P>

不想再受到这样的折磨了……</P>

“哭什么？弟弟，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P>

池熙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用木质的长板拍拍他的脸，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就嫌弃的把木板给丢远了，板子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P>

“没有没有。”池豪这时候倒是发挥了见风使舵的能力，努力提起气来回答她：“您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恶事干多该得的报应，我该打、该打。”</P>

求生的本能让他认清了现状，但池熙知道他根本不是真心忏悔，而是害怕死亡和折磨。</P>

不过她也不在乎他的内心想法。</P>

“唔，说得好，这才有个弟弟的样子嘛。”</P>

池熙直起身来，满意抱臂。</P>

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放了，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不过，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P>

“继续给我撬开他的嘴，把从小到大所有的恶事全捋一遍。”</P>

要不是他说，她还不知道池惜大学被造谣还有他的这一份呢，有些东西调查得来远不如犯罪者亲口交代的详细。</P>

这什么所谓的弟弟，就先好好待在这地下室里被用心“招待”一段时间吧。</P>

随着池熙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密闭室内再次响起杀猪般的叫声。</P>

“接下来继续干正事。”</P>

“我要彻彻底底的证据，让沉世吃进去的全部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