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诅咒,弥赛亚先生。”密米尔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芙蕾雅曾是女武神之王,但奥丁那个懦夫,非常害怕他半夜醒来,发现他的枕边人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所以他对芙蕾雅施加了诅咒,让她再也无法拿起刀剑,再也无法离开米德加德。”</P>
+看来我们还得帮芙蕾雅破除诅咒。+</P>
欧姆微微点头:+我会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上。+</P>
以上,全部都是明知故问。</P>
用灵能笼罩九界的欧姆自然知晓一切事物的现在、过去、未来。但他不想让奎托斯一家三口——尤其是那个密米尔——察觉到他的全知。</P>
这不是为了扮猪吃老虎,奎托斯和阿特柔斯的战斗力在欧姆面前也算不上老虎,只是为了让计划更加完美地实施而已。</P>
Just as planned……</P>
当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的时候,积雪的厚度就会变得难以分辨。但是当看到两尊高达数十米的船夫雕像半截身子被雪埋住时,芬布尔之冬那戕害万物的肃杀,瞬间显现了出来。</P>
米德加德充斥着冲突和猜忌的阴影,战争和恶意已经支配了世界,所有人都在用剑和矛互相厮杀。</P>
人们彼此不再宽谅互助,手足相残、父子成仇,在丑陋的竞争中同归于尽,整个世界变得非常不安,罪恶如瘟疫般蔓延。</P>
欧姆一路上经过了数个人类定居点,但那些驻扎在湖边的木头房子里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只剩下兵器的残骸和人类的枯骨,狂风吹进墙壁上的破洞,发出呜咽般的声音。</P>
阿特柔斯面露不忍的神色,密米尔看着那些孩童的骨骼长长地叹气。奎托斯则漠然无比,就好像那些骨头不过是样子奇怪了点的干柴。</P>
他已经见惯了死亡,如果要他为每一具尸体哀悼的话,他就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P>
+你不为引发了芬布尔之冬而感到后悔吗?+欧姆问道。</P>
“芬布尔之冬注定会到来。”奎托斯平静地说,“即使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依旧会这么做。”</P>
+我知道我不应该强求你什么,奎托斯。但你真是自私得可怕。+</P>
欧姆抬脚,落下,一层扭曲的光幕托住了他的脚掌,众人跟在他身后踏光而行,向着船夫雕像侧旁的悬崖上走去。</P>
看似没有任何人造建筑物的悬崖顶上,一块块足有数人之高的巨大石砖垒砌成一个圆形的场地,沿着场地边缘放置着十六张高背石椅。</P>
它们曾经是精致的艺术品,但时光和风雪摧毁了它们的美丽,除了寥寥两三座石椅依旧屹立在地面上,剩余的高背石椅已经化为满地碎砾。</P>
而在圆形场地的中央,一名蓄着漫长棕发的女神,用她的后背对着到来的众人。而在她的手里,正打磨着一柄长剑。</P>
随着芬布尔之冬的到来,所有施了法术的魔炼和诅咒的束缚也都在逐渐消失,她已经克服了一部分丈夫施加给她的诅咒,能够重新握起剑了。</P>
+芙蕾雅,阿斯加德的女王,奥丁的爱妻。+</P>
欧姆踏光而来,身上漆黑鹰羽编织成的斗篷,在惨白的雪花中无比刺目。帝皇俯视着曾经的女武神之王,满腔讥讽地说道:+怎么?您不打算让您的儿子出来招待客人吗?哦!不好意思,我都忘了……+</P>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欧姆轻笑着将它碾成蒸汽,在奎托斯和阿特柔斯不解的目光中说:+你的儿子,已经消散在这天地间了。+</P>
芙蕾雅霍然起身,如流星般冲向天空,石砖在她脚下碎裂,长剑上裹挟着她的怒火,向着玷污她悲伤的男人笔直刺去!